牦牛山南北走向,“牛头”正好对着北原城。群山的最高峰分别在“牛头”的左右两边,像是两根尖锐的牛角,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其中一根“牛角”。
“山上长着许多樱花树,若是到了冬天,樱花盛开,又是牦牛山一大美景。”两人在一处路边的茶馆中歇息,薛雷钧又对林烈云介绍道。
林烈云问:“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不远了,就只剩几里路而已。在这歇息一会,吃点东西,这才有力气登山。”薛雷钧答道。
不多时,店家送上茶水和几斤牛肉、两笼包子。两人边品尝食物,边闲聊着。
就在这时,简陋的竹棚里走近了一位衣着简单的老道士,面容清瘦、风尘仆仆。他漫步走近茶馆,直接坐在了林烈云两人旁边的那一桌。此时茶馆里人不多,也就只有这两桌三位客人而已。
林烈云和薛雷钧扫了那老道士一眼,见后者平常无奇,也无甚在意,自顾自地饮茶吃肉。
老道士像是走累了,一坐下便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他要了一壶清茶和一笼包子,却只是一直在饮茶,对面前的包子置之不理。不多时,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条狗,见了那老道士就来劲,一直围在老道士身旁打转。
老道士似乎对那条狗很不耐烦,甩了甩脚,想把狗赶走。也不知是不是那条狗和老道士较上劲了,无论老道士怎么驱赶,都不肯走。最后老道士没办法,抓起桌子上的一笼包子,就冲着狗头砸了过去。
那条狗赶忙避开,蒸笼被摔在了地上,里面的包子散落了一地。那狗见状,张嘴把两个包子叼在口中,转身就跑。
看见这滑稽的一幕,林烈云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说了一句:“肉包子打狗。”
“一场空。”老道士转过头,为自己满上一杯茶。
林烈云一愣,没想到自己的低语被别人听到了,赶忙对老道士歉道:“对不住老先生,在下并非有意嘲讽。”
老道士依旧是背对着林烈云,饮茶的动作并无止歇。一杯茶落肚,他才缓缓道:“林少侠不需要道歉。‘肉包子打狗’固然是‘一场空’,林少侠在冰狼王国的努力不也是如此吗?”
林烈云惊讶万分,追问道:“老先生认识我?”
“不认识。”老道士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老先生为何知道在下的姓名,和我在冰狼王国的作为?”林烈云问道。
“这些都不重要,”老道士直截了当地道:“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林少侠。”
林烈云和薛雷钧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疑惑连连。这时又见老道士直接从怀里透出一枚铜钱,铜钱中间的方孔被一条红线系着。
老道士把铜钱递到林烈云面前,道:“把它系在脖子上,它能在关键时刻帮助你。”
林烈云疑虑重重地接过铜钱,却没有按照吩咐系在脖子上。铜钱躺在手心里,他上下打量了许久,却怎么也看出有什么名堂,便问道:“老先生,这铜钱有何稀奇之处?”
“你不用看了,这只是枚普通的铜钱,随处可见。不过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枚铜钱自然就能发挥出它的作用。”老道士说道。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劝你们赶紧进山,有朋友遇到了危险,在那里等着你们。”老道士说完这话,站起身就要离开,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在山脚牛尾溪旁。”
待得林烈云两人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老道士已经悄然离去。林烈云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林烈云才道:“薛兄,你可知那牛尾溪在哪?”
“知道。但那老先生行踪诡异,对你的情况似乎很清楚,不知是敌是友。我担心,他是在故弄玄虚,好让我们相信他的话,然后把我们引到他所设下的陷阱里。”薛雷钧疑道。
林烈云微微颔首,同伴的疑虑并非没有道理,但他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若真如那老先生所言,有朋友在那里遇险,而我们却明知而不救,这也不好。不如我们先过去瞧瞧,但要注意隐蔽好身形,一旦发现不妥,也方便离开。”
薛雷钧只好答应,两人付了帐,赶忙顺着老道士的指引,朝着牦牛山策马疾驰而去。
牛尾溪位于牦牛山的东北面,离林烈云两人休息的茶馆不远,十来分钟后,两人就已经能聆听到潺潺的溪水声。然而与此同时,金属撞击的声音也渐近渐响,元素能量波动也越发剧烈。
“难道那老先生所说是真的?究竟在打斗是什么人?”林烈云的心里开始不安了。
此时他们来到牛尾溪旁,但离打斗之地还有些距离,两人下了马,脚踏身法、隐蔽身形,飞驰而去。两人行得越近,打斗的场景逐渐清晰可见,入目的首先便是场中的数十位红衣人。
这群红衣人各个衣衫破烂,身上带伤,但在另一群人的围攻下,还在苦苦支撑着。红衣人的对手都是一群精壮的汉子,清一色的黑衣蒙面,明晃晃的武器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林烈云在战场中扫了一圈,立马发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身后的战戟,低声对薛雷钧道:“薛兄,是南宫姑娘。”
薛雷钧也望见了身负多处伤痕的南宫梨雨,道:“确实是南宫姑娘,那老先生没有唬人。”
场中,交战多时,南宫梨雨早已有些力不从心了。自从逃离朱雀塔后,陈国的高手从没有停下对他们的追捕,这些陈国人始终认为那金属底盘还在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