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哪里知道,婉姑娘这一迟就迟了一辈子呢。
毕竟这妨碍妇人生孩子的药物,都妇人的损伤都太大了不是么?
迎春嘴角带笑,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婉姑娘的帕子都被撕烂了好几条,可也没有办法,只能趁着这三年,好好喝药调理好身子。
婉姑娘还在心中暗暗想着,等出了孝,她要一举得男。
婉姑娘的想法是好的,就不知道是否能实现了。
迎春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院门已经很少出去了,虽然目前在孙府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人或者事,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荣国府被抄家的事情传来之时,迎春正在院子里喝补汤。
或许是心中早有准备,不同于众丫鬟的紧张和担忧,迎春十分平静,这一天终于来了。
迎春派了心腹去打探小心,将以前养着的孔武有力的婆子去守着院子,又派得力的将那些牵扯不到的人,如惜春接出来,省的还受那牢狱之苦。
好在荣国府的人或许是尴尬,并没有接过黛玉,黛玉还在那小院子安稳的住着。
还是不要派人通知了,迎春想着,黛玉心思细腻,况且在这京中也并无得力之人,即便是得知此事,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或许是迎春平静的态度,又或是迎春井然有序的安排,慌乱的下人们也是神情肃然,一丝不苟的按照迎春的交代行事。
孙绍祖也很快得知消息,直接进了迎春的院子,可是离着迎春几尺远,便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拦了下来。
孙绍祖见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在孙府竟然被拦下来,气愤非常,又想到迎春的娘家荣国府已经倒了,不禁恶从两边起。
孙绍祖本就是从军之人,孔武有力,婆子们一时不察竟然让孙绍祖踏了过去。
一个巴掌就甩在了迎春的脸上,“你这个泼妇,以往仗着荣国府的势力,不敬婆母,不侍奉夫君,更是不友爱小姑,今日你荣国府倒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在这孙府里作威作福”
打罢孙绍祖觉得自己十分威风,侧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还在大喊,“来人啊,奉纸笔,我要休了这个恶妇”
迎春呆呆的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感觉又回到了梦中,又见孙绍祖要休她,也不曾有任何反应,只傻呆呆的站在那里。
旁边的绣橘恨不得跟孙绍祖拼命,但是看到姑娘被打懵了,忙又去扶着迎春,“姑娘,您可要当心肚子里的小主子啊”
原来,迎春因为想知道爱情的滋味,不自觉的对孙绍祖产生了期望,认为或许这心是能被捂热的呢。
又想着新婚以来,二人也是相敬如宾,夫妻之间十分恩爱。
此刻孙绍祖不顾夫妻情分,上来便是一巴掌,一时之间便被打懵了。
此刻绣橘来劝,迎春顺着绣橘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母子连心,肚子里的孩子此刻竟然踢了迎春一脚,像是在安慰迎春似得。
而抬头,见孙绍祖正不耐的喊人拿纸笔,不顾迎春肚子里怀着孩子,只一心想要休弃迎春,好和荣国府撇清关系,迎春知道自己的臆想该停止了。
绝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连一个爹都没有,好歹也要等孩子大一些再说。
院子里都是迎春的人,孙绍祖这般吩咐,自是没有下人敢动。
孙绍祖见没人应他的话,更是暴躁,起身便是一脚踢向迎春。
迎春脑子里还在转着千种念头,一时之间竟然躲闪不及,眼见这脚便要踢到肚子上。
只见绣橘直接挡在了迎春面前,那脚便踢在了绣橘的心口上。
孙绍祖自是用了十分力,绣橘被踢得脸色发白,嘴角竟留下一丝血来。
那红色刺痛了迎春的眼睛,迎春扶着绣橘,眼刀子甩向了那些婆子,“平时养你们都白养了是么?到底是孙府给你们饭吃,还是我给你们饭吃,你们要好好想清楚”
婆子们哪里想插手主子们的事,此刻迎春开了口,又想起是月钱走的是迎春的私帐,一个二个才如梦初醒般,围起了孙绍祖,不让其接近迎春。
迎春抚着绣橘的胸口,好让她不那么难受,又一叠声的吩咐身边人,赶紧去请大夫,然后才抬眼看向被婆子们围住的孙绍祖。
“我荣国府此刻是被抄家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我荣国府是否有东山再起之日,况且老太君还在,那是当今太上皇的奶母,这圣人之心,岂是你我能猜测的
再者,即便是我荣国府不再起复,我肚子里的是孙府的嫡长孙,你可以不在意我,或多或少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
第三,荣国府刚倒,你便火急火燎的休我,想撇清关系,可这一来名声不好听,二来,孙府还在守孝,对你只有坏的,可没有好事儿”
或许是想到了迎春肚子里的孩子,又或者是荣国府还能起复,更可能是婆子们围着孙绍祖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只能一甩袖子走了。
看着如无头苍蝇的婆子,看着面如金纸的绣橘,迎春的眼眸又暗了些。
打探消息的心腹也回来了,黛玉也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也巴巴的赶了过来。
见迎春的院子一团糟的模样,绣橘面色更是不对,黛玉也是灵慧之人,心里约么也是明白了一些。
迎春露出苦笑,“好妹妹,我这儿是乱了些,招呼不周,你可千万别怪我”
黛玉怎么会怪迎春,她反而上前握住了迎春的手,“好姐姐,这儿又没有外人,哪来的怪不怪的呢”
黛玉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