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向楚瑾瑜拱手说道,“大人,吴国师求见。”
楚瑾瑜睁开双眸,淡声道,“不见。”
如此绝情的话语却被他说得那般悠然。
侍卫领命离开。
步悠然心下疑惑,“人家现在正当时,你还敢驳他面子,不怕他到老皇帝面前告你一状?”
楚瑾瑜笑了笑,“罪名早已有,又何惧他再增一条?”
步悠然挑眉,“之前定你什么罪名?”她深知不该问,可还是好奇心作祟。
楚瑾瑜扭头,扬起唇角,“独揽大权,有篡权嫌疑。”
步悠然颔首,抿唇,说道,“他说得没错。”
楚瑾瑜不由一笑,再次仰面朝天,脚随意一蹬地,藤椅前后摇晃了起来。
步悠然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他岂止是一条罪名,只怕是十个手指头都用上也数不清,现在人家唯独挑了他一条,就算不错的了。只是,这一条罪名就顶十条,倘若皇帝不惧怕他,当是直接杀头之罪,可现在却仅仅收了他的兵权,亦是相当给面子了。
她叹道,“太尉亦是位列三公,本来就是该握有兵权,可一直都被你把控,想想活得也够窝囊的。”
楚瑾瑜哂笑,没有言语。
过了一会儿,甫善跑了过来,看到楚瑾瑜也在,雀跃道,“楚大哥,今日不学英语吗?”
步悠然睥睨向他,“你何时这么好学了?”
甫善一脸骄傲道,“我一直很努力,现在都可以背下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步悠然仰头看了看天,好似在寻找什么。
甫善不懂,“你在干嘛?”
“我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步悠然故意取笑他道。
楚瑾瑜在一侧躺着,双臂枕于脑后,眼底带着笑意,“我还从不知道努力是什么感觉。”
这,简直就是标准的神补刀!
然,甫善太单纯,根本没有听出来,走到楚瑾瑜身侧,不分轻重地扯着他松宽的衣摆,“瑾瑜哥哥,你要是不想学,咱们出去玩吧,在府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步悠然还未来得及去训他,楚瑾瑜却已痛快答应了。
……
三人坐于楚瑾瑜豪华的马车内,也或许是因为上次管家为他们布置的新马车上放了栗子糕,回来的时候简直一片狼藉,管家看到后并未多言。所以,吸取了上次教训,这次车内没有一块糕点。
车子行至一条无人小巷,好似给他们要去的地方增加了几分神秘,但往往神秘永远都是最能吸引人的。
“到了。”楚瑾瑜轻声说道。
步悠然和甫善先下了马车,抬头看标牌,“张记赌坊”四个烫金大字,令人眼睛蓦地瞪大。
步悠然扭头,看向弯身在车夫搀扶跳下马车的楚瑾瑜,“你没搞错吧?来赌坊干嘛?”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扇子,他用扇柄轻敲了步悠然的发顶,“笨,既是来赌坊,当然是为了玩儿。”
步悠然撇嘴,看他已率先走了进去,甫善犹如小跟屁虫一样,好似跟在楚瑾瑜的后面干什么都好,她只得无奈地赶忙跟上。
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对于这些人而言,显然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张记赌坊室内分三层,一层是做普通生意,面对着普通阶层的顾客,二层是带雅间,一般是官宦及商人子弟,三层就是豪华套间,面对的即是那种真正有钱的大款级别。这里当真是酒醉金迷,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奢侈,随时随地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其中最奢侈的一样,当然还是赌。
楚瑾瑜好似对这里熟门熟路,他一路向一层的大厅最里侧一桌走去,此时一层客人人满为患,基本上每一桌都围满了人。
可偏好楚瑾瑜就有一种让人天生忌惮又心生爱慕的气质,想要靠近却又不得不退避三舍,本来还拥挤不堪的人群,在看到他的到来后,不由自动地向左右闪开,为其让道。
这等架势……却仿若黑社会的老大,而步悠然和甫善只能沦为他的提鞋小弟,可别看就这样的身份,在许多人的眼中依旧是羡慕不已的。
楚瑾瑜坐在了一张桌上的空椅上,面前的那个庄家已经望着楚瑾瑜的面容怔愣住,他看起来年纪和甫善差不多,在十几年的生涯中,还从未看到过犹如眼前这个男子一般俊美之人,他只听说朝廷内的宰相是一个长得好似仙人一般的男子,可眼前之人……这个掷色子之人心中暗诽,宰相大人的好看程度或许也比眼前这个肤若凝脂一般男子稍逊色。
“客、客官玩什么?”庄家可谓阅人无数,职业操守令他恢复了理智,不敢沉溺于美色太久。
楚瑾瑜看向步悠然,“你想玩哪个?”
“我?”步悠然摆手,“我什么都不会,你玩就好。”况且她也没钱,真输了还要向楚瑾瑜借钱。
甫善在一旁,急道,“就押宝吧。”
庄家未转移目光,只是紧锁住楚瑾瑜,知识他说话才算数,半会儿,看到楚瑾瑜点了头,这才笑道,“那几位客官可以押了。”
楚瑾瑜勾唇含笑,随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定银子,纤细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伸向那大字之时,周围的抽气声简直不绝于耳。
步悠然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可以想象,这些人一定各种意淫,倘若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