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那外国人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力再与恶趣味男人热套,一双蓝眸圆睁,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对面,手里的酒杯更是被忘却地落在了地面。
恶趣味男人再次扭头,对着步悠然使了个眼色,步悠然眨了眨眼,看向玻璃对面,表示没有领会,反而鼻子间好像有一股湿答答的东西流了出来,再低头一看,哇塞,放于腿间的袖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染红了大片。
还未等她大叫出来,身侧的门却被猛然推开,然后就感觉身体被腾空抱起,周围变得摇摇晃晃。
歩悠然仰头,看向那紧抱着自己的人,不由怔住,“柳鸣?”
柳鸣依旧目视前方,眼神坚定,脚底生风一般地向不远处的药铺而去。
“先生。”一进门,他就对着郎中大声喊道。
郎中走至二人面前,手搭向歩悠然的手腕处,眉头聚拢,又舒展开,“这位姑娘肝火上逆,热迫血行,内动其血,需化火化热,我给她开三副去火汤药,回去喝上三日即好。”
柳鸣点头,待郎中走远,他这才看向歩悠然,“那人不是好人,你偏不信我。”
歩悠然用手捂着鼻子,“流鼻血又不是他造成的。”
“那也是……”柳鸣想到推门进去时透过那面玻璃看到的画面,脸颊不由茄红,“看了那个导致的。”他声音压低。
歩悠然看他羞怯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
“你还笑?都流鼻血了,还笑?”
“多好玩,多刺激啊。”歩悠然笑着说道。
“刺激?”柳鸣白了她一眼,“我看你现在跟他一接触,脑子也不正常了。”
歩悠然捂着鼻子一直傻笑个不停。
柳鸣将她的手扒拉开,“抬头我看看,还流吗?”
歩悠然听话地仰头。
“你一名女子,看这些下流东西也不知道害臊!”柳鸣瞪她,接过郎中先生递过来的三副药,又转身感谢了一番。
歩悠然扯唇,“我以前和你一样想法,但今却觉得倒也别样有趣。”
“有趣?”柳鸣伸手在歩悠然光洁额头上弹了一下,“赶紧将你脑袋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整理掉。”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依我看,还是不要和那个奸相之人再有接触为好!”
歩悠然望着他的背影笑,临走时,又向那郎中要了一个药方,她一面出门一面小心折叠好放入袖中,柳鸣问她是什么,她只是含笑不语。
两日后,宇文晓的侍女传她入宫,正巧那日梁氏裁缝铺差人送来一套新衣,歩悠然一看正是恶趣味男人选的那布匹,她打开一看,煞是好看,最上面还搭配了一个小肩,犹现代仿古衣裳的圆领斗篷。
歩悠然欣喜之下就决定穿上这件新衣入了宫。
凤阳宫内,四周的角台香桶内燃着淡雅檀香,宇文晓坐于玻璃椭圆形镜台前,芷儿正拿着玉梳为其顺发,待看到歩悠然在侍女带领下进入,忙起身相迎,热切说道,“前两日找人邀你入宫,没想你却出了门。”
歩悠然一想,前两日可不就是和恶趣味男人出门看“戏”那日吗?不由赶忙解释道,“公主见谅,这两日我随李老板去见了一些商人。”
宇文晓之前听歩悠然提起过李老板,亦是知晓李老板曾经是雪国的代销盐商,今却又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她的父皇已经取消了这笔生意,现听歩悠然说起这般话,不由愧疚道,“我昨日和父皇谈起这件事,他说若是早个几日,或许还有挽留余地。”
歩悠然蹙眉,“此话怎讲?”
“这笔生意已经转给了另外一个商人,前两日就订好了。”宇文晓慢条思语地解释道。
前两日?又是前两日?
歩悠然想到恶趣味男人和那外国人私见,又老友一般地相拥,不由恍然,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过倒是也不生气,商人本就此,谁有能力谁做,谁给的价高谁得。
宇文晓听到歩悠然的叹气声,以为是在惋惜,劝慰道,“不这样,我找父皇再谈谈,看是否有其他的生意可以交给李老板?”
歩悠然赶忙摆手,“不,不是这个意思,”她笑道,“倘若生意是这样得来的,我想李老板也未必肯接。”
宇文晓拧眉,“那怎办?”
歩悠然笑了笑,“公主就别操心我的事了,眼前,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她手搭向宇文晓的手腕处,“公主现在心中可有人选了?”
宇文晓脸颊酡红,言辞闪烁,“我、我还未想好。”
边上的芷儿倒是有些不淡定了,她赶忙插嘴道,“公主觉得第二个还不错,就是长相一般
是长相一般,身份上也不那两人高贵。”
“用你多话!”宇文晓忍不住责怪道。
芷儿吐舌,“看看,我家公主就这样,明明心里喜欢又不敢说,皇上昨日也问过公主心中属意谁,公主偏一个字也不肯吐露,我在边上干跺脚着急。”
宇文晓瞪了一眼芷儿,她却没听到一般继续说,“倘若公主再没有明确之意,我想凭那人身份肯定在皇上心中不是最佳人选,另外两人虽相貌身份都不错,但气质上却比中间那人略输一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