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小小年纪,就表现不凡,他也是和陛下关系最密切的男孩,所以你爹和袁大人,就对他寄予厚望,他们希望陛下能把顾熙过继过去!但是他们也知道这种想法是大逆不道的,所以从来不敢和平安公主私下里接触。只是一有机会他们就在陛下面前赞赏顾熙,暗地里也不停的找太女殿下麻烦,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秦大姑娘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皇上已经封了太女,父亲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女子又怎样!女子就不能顶立门户吗!太女虽然身为女子,可她为了永周做了多少的好事,父亲难道就看不到吗!”
“暂且不提益州现在是如何繁华,就看看咱们走的这条宽敞平坦干净的大道,再看看路上巡逻的这些退伍的残疾军人,再看看帝都设置的流浪人收留所,再看看帝都城外那些开垦荒地的难民,再看看……”
“好了,我知道你每日都偷偷的读太女创刊的帝都周报,才知道这么多的事,但是你行事小心着些,别让你父亲发现了!这事说来也怪,从去年开始,平安公主连续闹出了几件大事后,你爹就再也不提让陛下过继顾熙的事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怎回事,天天对着家里的菩萨念叨,盼着太女能早一点成亲生出儿子来。”
袁大姑娘“……”
#
深夜时分,冯青静静的站在乾清宫外,等候周武帝的召见,但是他身子对着的方向却是东宫的位置,好像这样他想见的人就能从里面出来见他一面似的。
“冯统领,陛下请您进去。”传令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冯青在夜色里显得越发妖异的面容。
“臣拜见陛下。”冯青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周武帝从书桌前抬起了头,道:“起来吧,事情怎么样了?”
冯青没有直视龙颜,而是弯着腰恭敬的回话:“今日下午,平安公主在玉颜坊抢了吏部尚书秦家预定的胭脂水粉,秦家大姑娘和她起了激烈的争执,平安公主就下令让人掌她的嘴,和秦夫人在一的起御史大夫家的袁夫人,出来指责平安公主不讲道理,公主就亲自出手把人打伤了,伤了人后平安公主立马带着人离开了玉颜坊。”
周武扔下了毛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周青倒是越发能干了,她大概还不知道她得罪的是最支持她儿子的两个人!都被人欺负到头顶上了,朕倒是要看看袁尹和秦刚要怎么做?周青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能刺激着他们早一点从美梦中醒过来!”
冯青道:“陛下,袁尹和秦刚并没有和平安公主有过任何来往!”
“朕知道,这也是朕能容忍他们的理由!其实这样耿直的臣子,朕倒是不讨厌,他们把心里的话光明正大的对朕说出来,他们就是不喜欢太女,就是要为难太女,这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朕相信,假以时日,朕的闺女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一一把他们摆平了!”
“怕就怕那些无耻奸诈之辈,表面上对太女百般亲热,暗地里却行一些阴诡之事来害太女,到时候就防不甚防了!”这句话像是从周武帝的牙缝里挤出似的。
“你继续派人监视平安公主府,有什么事即刻来报!”
“是!”
#
等到冯青走了以后,全福看到周武帝站在窗前,就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他道:“陛下,夜里风大,您要是着凉了,太女殿下又会给您熬苦药了。”
“全福!”
“老奴在!”
“权势最是动人心呢!当年我带走周青时候,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娃!可是一转眼,她就面目全非了,五年前,从她做出那件事开始,她就不再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