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明白事的,立刻给出答案,“这还不懂啊,半个儿杀了养得儿,于老虎要是亲自出来闹!这脸往哪隔啊!这么作罢是不行的,但又不能撕破脸,找人来闹闹呗!”
“让穆家知道厉害也好,怎么说,也对小巧以后也有好处!”
“可我咋听这些人的口音,不像我们这边的啊!”旁边有那看热闹地皱着眉头说话。
“是哈,你这么一说,我听着这些人的口音像是河东面的呢!于老虎这么大面,能从河东请到人!”
芊荷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后面,听着他们的讨论声,心里不禁琢磨开了,山镇旁有条河,河西就是芊荷住的镇子,河东是大槐树镇,那里的民风彪悍,山镇的人鲜少与他们来往。
这些人是于家人请来的,怎么感觉不像是花钱来闹事那么简单,反倒像是死了自己亲人一样啊。
芊荷踮起脚,就见穆犇家门内,也站着十几个男人,也都拿着木棍,个个箭拨弩张地,堵住门口,防止于家堡的人进去闹事。
也不知道二旺在里面不,按理说,自己家跟穆家林也是本家,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估计穆家林也不会让二旺在里面的,到时候被于家堡的人说成串供就讲不清楚了。
芊荷在人群外传了几圈,却听身后传来大旺带着责备的关切声,“你这丫头,不在家躺着,出来看什么热闹啊!”
“哥,你们来了?”芊荷连忙回头,却见大旺、二旺站在她身后。
大旺腰板挺得直直的,二旺耷拉着个脑袋,手差在衣袖里,灰头土脸的。
“二哥,你想好了?”芊荷问二旺。
二旺长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蹲在了地上,“哎,不想好,也得来啊!”
芊荷朝大旺靠了靠,“哥,今儿不会出事吧,我看于家堡的人带着家伙事儿来的!院子里也拿着棍子啊!”
大旺瘪了瘪嘴,“就怕出事,这不,我也带人过来的!”大旺一招手,就见二栓子带着小石头,拿着铁锹站在墙根下。
“大哥,你又招学徒了?”芊荷注意到墙根下,除了二栓子跟小石头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两只眼睛,但这两只眼里,却透露着一股精气神。
“奥,那是二栓子的表哥,想在咱们村找个活干,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这几天住铺子里呢!”大旺斜瞥一眼墙根下的男人,为芊荷做介绍。
“二栓子的表哥?他是不是姓牛?叫牛八两!”芊荷眼睛微一眯,仔细地打量着那个男人,焦急地追问大哥。
“是啊,是叫牛八两,怎么?芊荷你认识他?”大旺一怔,连忙追问,“我看,他挺老实的,要是实在找不着,我就收他做学徒了!”
他老实?哼,他要是老实,我上辈子又岂会被刘玉宝陷害!穆芊荷冷笑一下,没错,这个牛八两就是那个红口白牙、胡编乱造诬陷自己跟他有染,导致自己名誉受损被赶出刘家的男人。
“哥,我看人家心好像根本不在铁匠铺,你就别跟自己找麻烦了!”芊荷提醒大旺,上辈子大旺见牛八两找不到活,也主动提出来了,牛八两多少识几个字,岂会屈身在铁匠铺里没日没夜的劳作。
大旺的好心就被当成了驴肝肺,还因此招了一肚子气。
当时正巧这刘大算盘天天往自己家跑,便把牛八两介绍给他,做了记账先生,也因为这层关系,当时刘玉宝一口咬定自己跟牛八两有染时,刘大算盘也认定芊荷跟牛八两早就有勾当,不做任何调查,就把芊荷赶出来家。
虽然这世,什么事也没发生,但狗改不了吃屎,芊荷不想自己跟这种人渣扯上关系,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有他有关。
“说的就好像你跟人家很熟是的!”大旺嘟囔一句,“过会儿,你可别往前凑热闹,知道不!”
“我就来看看,凑啥热闹,你放心吧!”芊荷安慰大旺,并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趴在二旺耳朵上低声说了一句。
就见二旺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你这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乱说,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勉强你!”芊荷手往后一背,就往后退了几步,“你自己做决定,我先帮着去找证据,用不用的上,你倒到时自己判断!我去于家堡等你哈!”说完,这句,芊荷就疾步跑了。
“喂,你这个臭丫头!”二旺紧追几步,没追上,狠狠地跺了几下脚,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
“芊荷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大旺伸手推一把二旺,把他从愣神里拉回,“那个,那丫头说,她手里有证明穆犇不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大旺也被吓了一大跳,“咋,她让你跟大家伙说这个?可使不得啊,可使不得!”
哥两个正要商量,就听到人堆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大老爷来了!”
随后就见原本在穆家门口闹腾的于家堡的人,挤过人群,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冲着远处正在缓缓驶来的一队人,“扑通”、“扑通”就跟下饺子似的跪倒在地,“大老爷,冤枉啊,冤枉啊!”
他们这么一跪,官老爷的轿撵就不得不停下了,两个轿子依次停下,后面的轿帘先挑开,就见穿着官服的县太爷匆忙下轿子,然后疾步走到前面的轿子前。
围观的乡民一看前面的人派头这么大,议论纷纷,看来前面这位是个大官啊。
“殷大人!已经到百姓村,嫌犯家中,正有死者家属喊冤!”李县令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