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喷了药水吗”?利彻远又问。
简汀点了点头,很矛盾的看着她。
利彻远望了望店里的画,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间小店,里面的装修简约却精致,有着时下年轻人喜欢的小资味道,例如门口挂着垂吊的盆栽,还有些小挂件、仿真花,而店内的影响里放着婉转悠扬的英文老歌,带点摇滚的味道副。
“原来你喜欢听英文歌”,利彻远暗暗伤感,原来他对她如此的不了解晨。
“歌好听就行”,简汀知道他喜欢听粤语歌或者钢琴一些安静的音乐,她不反感,偶尔也喜欢听一听,但真正喜欢的还是以前略老的英文歌。
“我好像很少问你喜欢什么”?利彻远萌生出一股愧疚自责的味道,关于喜好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她将就着他,也许是他曾经习惯了和简妤的相处之道,大部分都是简妤让着他,他喜欢什么简妤就会喜欢什么,然后自然而然的他也以为简汀会如此,就像他喜欢向日葵,所以觉得她也该喜欢。
简汀自嘲的扯唇,“或许那时候我在你心里只是个替身,所以你没有想要去了解过简汀这个人,你只要把简妤喜欢的加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对不起”,利彻远一时之间,只觉得胸口满腔的苦涩。
简汀转开脸,沉默的整理墙边上的画。
“这副玉兰画的挺好看的”,他看到其中一副开口说:“多少钱,我想买”?
简汀看了他眼,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送你吧,就当还你昨天救我的人情”。
利彻远轻轻皱眉,静静望着她的双眸里掠过丝纠结,“好吧,那我…先谢谢你了”。
画不大,简汀用盒子包装起来递给他。
利彻远接过,脚步没动,简汀低声问:“还有事吗”?
“…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再见”,利彻远略微尴尬的转身,“警察抓到了人我再通知你,还有明天要过年了,今天早点关门,别弄太晚了”。
“我知道”,简汀面对他的叮嘱心中再次一酸,事实上他不这么说,她也是不敢开太晚了。
她站在门口,看到利彻远上了路边的宾利车,车子渐行渐远,回进车流中,把她的目光也牵引去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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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李阿姨回家过年了。
别墅里,利彻远亲自下厨,晚上利母、外婆坐在长长的餐桌边上,一桌子的菜,三个人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利母想到前两天去朋友家里,人家那一大家子的十多口人聚在一块欢腾,真叫人羡慕,她吃了颗红枣叹气,“昨天我碰到你郑阿姨,还记得她女儿吗郑媛羽,现在还没找男朋友,听说一直还喜欢你,要不要跟人家再见个面啊”。
“就是上回做蛋糕那姑娘是吧”,外婆也插了进来,“挺漂亮的姑娘啊,多才多艺”。
利彻远低头吃饭不语。
利母微恼的放下碗,“你说句啊,是不是非要打一辈子光棍”。
“妈,我二婚了,郑小姐值得嫁更好的”,利彻远终于淡淡的说。
“可人家就喜欢你啊”,利母叹气:“别说二婚,你就算五婚,只要你一句话,大把的人抢着想嫁给你”。
利彻远倦怠的摇摇头,赶紧把饭吃了上楼。
……。
卧室的**头柜上摆放着一副玉兰的油画,他走过去拿起油画,失神的盯着那两株玉兰,五脏六腑好像也在顷刻间被抓子挠的特别的难受。
他放下,坐在**边上,十分钟后拿上钥匙离开了别墅。
他方向感不好,虽然开了导航,可还是在路上迷了半个小时,摸摸索索一直到九点半才到简汀小区楼下。
除夕夜,很多人在放烟花,他在楼下抽掉了四五根烟,徘徊了很久上楼敲门。
简汀在猫眼里看到他时怔愣了一会儿,不觉得意外,反倒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复杂、无奈、酸涩…,百感交集也不过如此。
她握着门把,犹豫了足足一分钟才打开,利彻远漆黑的瞳仁深深的凝聚在她身上,简汀头部有点眩晕,她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走
tang向一层说不清的胡同里,前面有没有路根本没人知道。
“这次是来送腊八粥还是看我后脑勺还疼不疼”?简汀面无表情的问。
利彻远尴尬的沉默,菲薄的唇因此抿的更紧。
简汀心里的痛苦和纠结在这一刻再次爆发,“我说了,你昨天救了我,我很感谢,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你自己也说不想上前打搅我,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行吗”?
“我…”,利彻远幽深的眸子被痛楚的颜色越染越深,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特别的想见见你,想和你说说话”。
简汀唇色惨然,“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就因为这样,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利彻远再次开口,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他心中千万般的疼痛掠过,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搂着她腰进门,背后的门也被他“吱嘎”的关上。
简汀仰头,他的轮廓那样清晰的勾勒在她面前,他的眼角眉梢满满的酸楚可以将人吞没,她的手压在他胸膛上,记忆里熟悉的温度让她闭上双眼,嘴角沾染到泪水的痕迹。
利彻远低头,干涩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住她脸上滑落的泪珠,一直沿着泪痕吻到她眼角。
简汀颤了颤,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