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停,靳橘沫微苦的勾了嘴角,“容先生知道昨晚我为什么不敢让古灵漪看到兮兮和寒寒么?”
“”容墨琛心头微滞。
“兮兮和寒寒是我生活的全部。他们的安全,是我做任何决定前,首先要考虑的。我不能忍受一丁点,他们也许会受到伤害的可能。”
这是重逢后第一次,靳橘沫跟他坦诚她的心情和顾虑。
“相信我”
靳橘沫摇头,“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容先生,你不会明白兮兮和寒寒对我的意义,正如当年,你不明白我爷爷对我意味着什么一样。我已经失去爷爷,我不能再失去兮兮和寒寒。太可怕了!”
那种恐慌,那种无助,那种四面楚歌,没有人能帮到她的孤独,太可怕!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沁红的眼,心尖刺刺的疼,“小沫”
容墨琛磁哑的嗓音刚从喉咙里溢出,套房的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眉心微皱,容墨琛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深呼吸,忙从他腿上下来,快步朝洗手间去。
容墨柃长的睫毛掩了掩,薄唇扯出微涩的弧,低喃,“确实,太可怕了。”
当年,他亲眼看到她乘坐的车在他眼前爆炸,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爆炸,血肉模糊,残渣横飞。
太可怕!
靳橘沫从洗手间出来,神情恢复如常。
客厅里,寒寒蹲在绒毯上,把.玩儿一辆崭新的模型汽车。
兮兮则霸占着容墨琛的大.腿,小胖手捧着一堆零食,吃得不亦乐乎。
“萧萧。”
寒寒看到靳橘沫,抱着汽车,起身朝她快走了过来。
靳橘沫嘴角温柔扯了扯,在他走近时,食指.**.溺的碰了碰他的鼻尖儿。
寒寒脸红了红,“你吃饭了么?”
靳橘沫点头,“吃了。”
“噢。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寒寒问。
靳橘沫抿唇,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某人。
容墨琛抱着兮兮起身,“我送你们回去。”
靳橘沫没有推辞,看了眼顾言。
顾言一接收到靳橘沫的视线,立马想到了早上少儿不宜的画面,干咳两下,慢慢把脑袋转到一边。
靳橘沫嘴角抽了下,对寒寒道,“跟顾叔叔再见。”
“走了。”寒寒酷酷的看着顾言,说。
顾言没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嗯了声。
兮兮也看了眼顾言,奶声奶气道,“顾叔叔,白白咯。”
“嗯嗯,兮兮白白。”顾言笑眯眯的对兮兮说,“记得想顾叔叔噢。”
兮兮敷衍的点头。
容墨璜靳橘沫和兮兮寒寒送到育扬公寓楼下,并没有上楼。
坐在车里,看着靳橘沫一手牵着兮兮,一手牵着寒寒,朝公寓里走去的纤薄背脊。
心脏的位置,猛地像是被人突然破了一瓢酸水,又酸,又苦。
四年前,她不过二十岁。
离开时,心口带着一块血淋淋的伤疤。
二十岁,大学未毕业,又带着两个孩子,和一身的伤痕累累。
是怎么熬过了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期间,又经历了多少委屈和艰辛
容墨琛低了低头,黑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红。
回到公寓,靳橘沫给兮兮和寒寒洗漱后,抱到**上不久,两个幸伙便相继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整天的缘故,靳橘沫坐在兮兮和寒寒的**边,睡意全无。
坐了不知道多久,靳橘沫眼皮猛地一跳。
蹭的一下从**上站了起来。
走到客厅,靳橘沫忙从包里翻出手机。
从她开机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几通未接来电
靳橘沫心惊,点开未接来电,都是应景尧打来的。
她的手机除了排演和演出时会设置成静音以外,其余时间,因为担心兮兮和寒寒,所以一直开的铃声。
可应景尧打了四十几通电话,她竟然都没有听到手机响
靳橘沫咬唇,缓缓看了眼手机右上角。
嘴角顿时一抽!
难怪她没有听到手机响,静音状态,手机怎么可能响?!
谁干的“好事”,不言而喻!
太阳穴两边突突的跳,靳橘沫深深吐息了几口,这才回拨了过去。
“沫沫。”
刚拨通,应景尧便接起了电话。
“景尧,是我。”听到他的声音,靳橘沫心口紧了紧,说。
“你还好么?没出什么事吧?”应景尧紧张的嗓音透过手机电动波传来。
“我没事。”靳橘沫轻声道。
“真的?”应景尧道。
靳橘沫握紧了紧手机,“嗯。”
应景尧那端好一会儿没出声。
靳橘沫咬了口下唇,“景尧,今天”
“你没事就好。”
“”靳橘沫喉咙堵塞,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沫沫。”应景尧轻唤。
靳橘沫眨了眨眼,“我在。”
“想你了。”
应景尧的语气,像平常的小情侣一整天没见到小情.人时的惆怅和失落。
靳橘沫无法用语言她此刻的心情。
惭愧,歉意,心疼,沉重
“我,我明天去医院看你好不好?”靳橘沫眼睛微红,低低道。
“嗯。”应景尧答,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我等你。”
靳橘沫另一只手狠狠掐了掐大.腿,长睫颤动,“今天感觉怎么样?手还疼得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