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有些怔然的看着锲而不舍响着的手机,隔了好一会儿,才轻拧眉接了起来。

“靳橘沫,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莫名其妙不喜欢你的原因。因为你,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儿子不认我,因为你,我现在是他最不待见的人!对于这个结果,靳小姐你应该很满意吧?”

方静祎冷怒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靳橘沫眉间的褶皱更深,语气却清淡,“看来现在所有令方女士感到不愉快的事,都是我的原因了?”

“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方女士要找谁迁怒,发火,泄愤,我管不着,但如果对象是我,很抱歉,我不是谁的出气筒,更不是受了气能忍气吞声的人。方女士如果继续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让我觉得不舒服,那我只好挂电话,并且拉黑您。”靳橘沫出口的声音亦是冷了冷。

“你太嚣张了......”

“方女士就当我嚣张好了。没别的事,抱歉,恕我不能奉陪。”靳橘沫说完,拿下手机便要结束和方静祎的通话。

“靳橘沫!”

靳橘沫指腹已经放在挂断按钮上,方静祎崩溃尖叫的声音刺破手机骤然传来,隔着屏幕,靳橘沫都能感受到方静祎此刻疯怒的模样。

靳橘沫挂断的动作微顿,犹豫了半响,才重又将手机贴回了耳边。

“你算什么?靳橘沫,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他为了你,他为了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他怎么能对他的亲生母亲这么残忍?!”

方静祎刺耳的怒叫声掷进耳里,叫靳橘沫皱紧的眉头拢得更深。

“就因为我不同意你跟墨琛在一起,你就在中间挑拨我和墨琛的关系,让他跟我断绝母子关系,现在更是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光是这一点,光是这一点,我绝不会退步,让你嫁进容家!像你这种卑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容家的儿媳妇?”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带着你那两个父不详的野种滚出z市!”

“我告诉你靳橘沫,只有我方静祎活着一天,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墨琛,哪怕是搭上我这条命,你也休想得逞!”

“你让我恶心,恶心透顶!”

“......”

...........................................

通话已经结束许久,靳橘沫仍旧保持着手机贴在耳边的动作。

方静祎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嗡嗡的响,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格外清晰。

从脚心涌出的寒意层层穿透,顺着血脉蔓延到了心脏。

心口的位置像是结了冰,阵阵凉意散开到四肢百骸。

靳橘沫轻耸起了肩,脸白如雪。

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怎么,一股几乎要冲破她喉管的腥意凶猛的涌了上来,靳橘沫捂住嘴,朝洗手间冲了去。

十根手指白得透明虚弱的撑在洗手台上,靳橘沫吐到虚脱,却仍旧无法驱散喉咙里的呕意。

手机铃声乍然从外传来,靳橘沫一双猩红的桃花眼闪过一抹不明显的惊惶从洗浴室外看出去,十根手指蓦地扣紧了洗手台的边沿。

手机铃音消止,室内恢复宁静时,靳橘沫紧绷的脸才缓松了分。

虚弱的转了个身,腰身靠在洗手台边沿,靳橘沫双眼殷红却也空洞。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带着你那两个父不详的野种滚出z市......

哪怕是搭上我这条命,你也休想得逞......

你让我恶心,恶心透顶......

靳橘沫蓦地闭上眼,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用力在撕扯,不是疼,是恐慌,恐惧。

靳橘沫这一刻是无助且茫然的。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方静祎这么讨厌她,不惜用死亡来反对她跟容墨琛在一起?

是因为她刚开始为了钱出卖自己给容墨琛,还是她的态度。

靳橘沫垂下头,眼角的酸胀感在不断逼近她情绪的临界点!

就在这时,房门小心叩响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靳橘沫缓缓打开双眼,拼尽全力压制喉咙里的喑哑,“有事?”

“小姐,您没睡着啊。”谭玉说着,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许是靳橘沫太好说话,谭玉和其他三个丫头在靳橘沫面前也越是不避讳了。

听到开门声,靳橘沫忙转了身,拨下别再而后的短发,微微遮住了半边脸,轻吸气,“谭阿姨,有事么?”

谭玉还在房间里四处找靳橘沫,咋一听靳橘沫的声音从洗浴室传出,愣了下,双眼看向洗浴室的方向,就见靳橘沫站在洗手台前,像是在照镜子。

谭玉不疑有他,微笑着走过去,“刚才容先生打您的手机,您没接听,担心您又在阳台睡着着凉了,特意打别墅的座机让我上来看看。”

靳橘沫神情蓦地一怔,桃花眼微晃,看着镜子里脸色虚白的自己。

“容先生对您可真好。”谭玉站在洗浴室门口,笑着感叹道。

靳橘沫垂下下巴,声音淡到虚无,“是啊,他对我很好,比我对他,好太多太多。”

听到靳橘沫的话,谭玉好笑,“小姐怎么会这么觉得,在我看来,小姐对容先生也是很好的,您看,您给容先生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再过几个月,又要给容先生添个公子或是小姐。兴许小姐您觉得这没什么,生孩子是个女人都能生。可生孩子那份疼,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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