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一下将油门踩死,欧陆便在马路上如箭般飞驶了出去。

不到二十分钟。

车子抵达一处修车厂。

容司南下车,润眸精厉扫了眼周围,旋即迈步朝修车厂里走偿。

修车厂内到处都是废旧的车的零件,除却这些,便只有几辆报废不能修得车停着。

容司南走进修车厂。

朝二楼看了眼。

便朝通往二楼的,用钢铁建筑的楼梯处走。

皮鞋踩到铁梯,登时发出沉锐的声响。

许是听到声音,顾言从二楼某间房走了出来,看到是容司南,抿抿唇,又折回了房间里。

“是大哥。”

顾言进去,看了眼肖南卿说。

肖南卿凤眸半眯,阴测测凝了眼垂头坐在那张简陋至极的木板床上的女人。

沉沉的脚步声停在房间门口。

顾言和肖南卿回头看去。

容司南卓然站在门口,可一贯隽雅清逸的面庞上,此刻竟是阴翳和冷肃。

顾言和肖南卿默契的站到一边。

容司南没看顾言和肖南卿,紧抿的薄唇慢慢扯开一道阴冷的弧,跨步走了进去。

坐在木板床上的女人依旧垂着头,似是全然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般。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停在她面前不足两步的距离。

女人垂掩的睫毛猛地颤了颤,继而缓缓掀起睫毛,望向站在她面前,如山般伟岸高大的男人。

只是男人此时面对她时的面庞,再无半点往日的润和,儒雅。

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只有恨,和憎。

“想怎么死?”

容司南开口,声线冷凉如冰。

女人没说话,就那么仰着脖子,双眼静止的盯着他的脸,目光里充斥着眷恋和痴迷。

容司南清眸除却冷鹜般便是憎恶,“我是先把你扔进精神病院呆几年,让你受尽折磨,再弄死你,还是,从现在开始,每天在你身上切一片肉,看着你的伤慢慢好起来,再在原先的伤口上切一片,如此反复,直到你老死。“

顾言抖了抖肩膀,抽着嘴角瞥了眼容司南。

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被他温润的外表骗惨了。

没想到这人狠起来,丝毫不逊色于他家容老大。

唐阮脸色苍白,听到容司南的话,眼眶逐渐红润。

穿着病号服的身体隐忍而瑟瑟发抖,“你就这么恨我?”

昏迷两日,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所以她的声音很是喑哑。

容司南冷厉盯着唐阮,没回答她的话,伸出一只手,“给我刀。”

顾言,“……”

“喏。”

肖南卿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叠军刀,扔给了容司南。

顾言,“……”震惊的盯向肖南卿,我靠!这货没事带刀干么?

肖南卿斜了眼顾言,继而扬了下右眉。

顾言受不了的翻白眼。

庆幸自己在这么一群变.态狠辣的人中,还能保持最初的单纯和善良。(聂晓星:你是保持着最初的蠢好么!顾言使出必杀技:丑八怪!聂晓星:顾言你丫给我等着!顾言嘚瑟抖腿。某作者:宝宝负责任的告诉你,你闯大祸了!顾言:来啊,搞事情啊!某作者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救不了他了,自求多福,阿门!)

待容司南将军刀完全打开,才发现这把军刀,竟是一把弧形的弯刀,明晃晃的,不用试就知道锋利无比。

容司南拿着刀在眼前晃了两眼,突地皱了皱眉,“有没有钝一点的。”

肖南卿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还有人嫌刀太锋利的?“

“嗯,太快了没感觉。”容司南勾唇,凝着唐阮凉声道。

顾言,“……”妹子的,他对这群人真的服气了!太特么狠了!

肖南卿边翻白眼边笑,“先将就着用呗,下次来给你多带几款,每天换着用。”

顾言,“……”他想走!

“嗯。”容司南说。

唐阮看到容司南手里的军刀,已经浑身颤.抖。

再一听容司南和肖南卿的话,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掐紧了双.腿。

容司南又朝唐阮迈了一步,刀锋在他手里轻晃时,折射出冷芒的精光。

而容司南此刻盯着唐伊歌的双眼,比他手里的刀光,还要锐利!

“司南,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一日夫妻……”

“住口!”

容司南沉峻的面庞闪过一道狰狞。

唐阮只觉眼前一道精光闪过,接着手臂处便传来一抹钝痛。

因为太过突然,唐阮愣了两秒才感受到痛意,“啊”叫出了声。

“啊……”

唐阮惊恐的捂住自己的手臂,手刚放上去,便沾了满手的鲜血。

且,刺目的颜色一下从她指缝间滑出,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淌。

血一滴一滴的砸落,竟是砸到了靠近她手臂木板床边的一块血淋淋的皮肉上……

当看清那块皮肉时。

唐阮竟瞪着双眸,“啊……”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划破整个修车厂。

军刀锋利无比,说削铁如泥都不为过。

所以唐阮看到的那块皮肉,不是其他。

正是容司南从她手臂上削下的,她的一块肉……

“我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当年听信你的挑唆和一面之词,误会依依,娶了你!所以,如果不想现在就被我一刀一刀剔肉剥皮,就给我闭嘴!”

容司南声线阴森到极点。

顾言和肖南卿瞥了眼容司南手里滴着血的军刀,均是轻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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