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第五天的晚上,唐伊歌收到唐峪闻发来的消息,告诉她,周雪冉……醒了。
唐伊歌大喜过望,当晚便和容司南坐上从墨西哥到美国的航班,再从美国转行,回到了z市。
唐伊歌和容司南抵达z市时,亦是晚上撄。
没顾得上回锦绣华都,只电话通知了张岚,他们回来了。
而后便赶去了医院偿。
容司南和唐伊歌赶到医院,唐伊歌立刻给唐峪闻打电话,询问周雪冉的病房号。
唐峪闻接了电话,却告诉伊歌,让她去重症监护室。
唐伊歌疑惑,既然周雪冉已经醒了,为什么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难道不应该转到病房么?
唐峪闻闪烁其词,让她先到重症监护室再说。
于是,唐伊歌和容司南便去了重症监护室。
……
到达重症监护室外。
唐阮和唐峪闻都在。
唐伊歌下意识蹙眉,站在窗口前看了眼重症监护室里的周雪冉。
见她依然深陷昏迷,根本不像是已经转醒的模样。
唐伊歌握了握手心,望向唐峪闻。
唐峪闻理直气壮的与唐伊歌对视,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通知你时,医生的确说你.妈妈有苏醒的迹象。只是后来没有真的醒而已。”
唐伊歌不想跟他说什么,上前握住容司南的手,便要离开重症监护室外,去找主治医生。
“唐伊歌,为人子女却在自己母亲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出国游玩,你真是孝道!”唐峪闻盯着唐伊歌,冷哼。
“所以呢?”
唐伊歌握紧容司南的手,回头看唐峪闻,“我应该整天以泪洗面,难过痛心到生活不能自理,把自己活得一团糟才像个孝女,才叫有孝道么?”
“我只知道,至少不会有心情出国旅游。”唐峪闻眯眼,语气讽刺愤恨。
“现在我不出国也出国了,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唐伊歌皱眉。
唐峪闻看了眼她身后以守护的姿势站着的容司南,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冷意,盯着唐伊歌道,“你现在有出息了,有人给你当靠山。供你吃供你住,还把律所都送给了你。你唐伊歌自是忘乎所以,得意至极。可你不要忘了,生了你的人,如今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你在逍遥快活的时候,多想想这个人吧!”
听话,容司南眼底寒芒乍现,拽着唐伊歌的手便要将她拉到他身后。
可唐伊歌却用另一只手握了握他的,自己则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他身前。
容司南抿直薄唇,疼惜的看着唐伊歌。
唐阮默不作声的站在唐峪闻身后,却是将容司南护着唐伊歌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在眼里,心头已是嫉恨愤怒到顶点。
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尽力将自己掩藏起来。
“我当然不会忘记生了我的人,这一点您大可放心。但也请您记住,我现在,也就只记得她,在意她!”
唐伊歌表情冷静,声线清晰果决。
唐峪闻听得心头一震,瞳孔放大用力盯着唐伊歌。
可无论他如何盯着她的眼睛看,都只从她眼底看到一个讯息。
她唐伊歌在乎周雪冉,却已不会在乎他这个父亲。
她这话的意思,分明也有了决裂之意。
唐峪闻沉沉吸气,突然之间,胸腔涌起一股巨大的慌意,“伊歌……”
可是唐峪闻刚出口,唐伊歌便拉着容司南,转身快步往前离开。
唐峪闻下意识的追了两步,衰老的脸上印满惶然,连带着他整个瘦削的身体都有些惴惴颤.抖。
唐阮眸光阴毒凝着唐伊歌容司南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嘴角讥讽勾了下。
眯眸,看向背脊微微战栗的唐峪闻。
唐阮眼皮轻动,抬步朝唐峪闻走了过去。
伸手轻握住唐峪闻的手臂,目光温婉关切的看着唐峪闻,“爸,您没事吧?”
唐峪闻闭了闭眼,几许颓然的轻摇了摇头,“你姐姐这次,恐怕是真的不会再管我了。”
唐阮双眼轻闪,坚定望着唐峪闻,“爸,您别多想。您知道的,姐姐她嘴硬心软,不会真的不管您的,血脉亲情浓于血,岂是说割舍就能真的割舍下的。再者,您还有我。我会永远孝顺您,照顾您。”
唐峪闻看了眼唐阮,叹息,伸手拍了拍唐阮的手,“还是你有孝心,哪像你姐姐……唉,算了,不说她了。”
“嗯。”
唐阮温顺的点头,轻轻垂下了睫毛。
……
唐伊歌本想去问主治医生周雪冉的情况,却忘了这个时间,他已经下班了。
亏得容司南提醒她,才没有白跑一趟。
从墨西哥到美国转机,再回到z市,加上候机的时间,近二十个小时。
刚到z市,便快马加鞭的赶到医院,唐伊歌身心俱疲。
从医院出来,坐进出租车里。
唐伊歌呼吸细弱的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的掀着,静默的看着车窗外。
不得不说。
唐峪闻之前在医院对她的那番指控,还是刺到了唐伊歌的心。
是呀。
亲生母亲重伤晕迷,她这个做女儿的竟然跑出国旅游,真是不孝!
唐伊歌眼眶沁出水泽,张开唇不停的呼吸,克制着内心饱胀的负情绪。
被某人攥在掌心的手,忽地松开。
唐伊歌睫毛轻闪,忽而,被松开的手,指缝被撑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穿插了进来,与她的五指紧紧扣在一起。
唐伊歌鼻尖发酸,没有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