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眼前男人的目光在她光裸的身子上肆意而为,东陵馥死死地咬住唇瓣,不愿将自己最懦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只是,如今的一切,似乎又一次扰乱了她原已默然的心。
感受着皇叔带有薄茧的大掌在她身上寸寸而过,东陵馥紧紧地咬了咬牙。
到底是有过最为亲密关系的二人,她所有的敏感,他都了若指掌。
一遍又一遍,男人似毫不满足的将大掌在她身上不断肆虐,那感觉就如万蚁噬心般,让东陵馥犹自挣扎徘徊在炼狱边缘。
看着身子早已颤抖着给出了最真实反应,却生生地将唇瓣咬出血痕也不肯示弱的女子,东陵晟忽的俯身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将她唇上的鲜血就着亲吻融入自己口中,东陵晟如火如焰般同她纠缠相抵,那绵连无际的潮热似要将这女子彻底湮没在情念的海洋中。
半晌,直到怀中女子已绵软得几欲失了呼吸,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亲吻。
垂眸看向东陵馥胸前已弥合的剑伤,他以指尖在那处永会留痕的淡粉色浅疤上细细轻碾。
眸光一暗,东陵晟忽然加重了紧在她双腕的力道,“告诉朕,你这里现在有谁?”
感受到这男人抵着自己的身子渐渐起了变化,东陵馥将心一横,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
下一秒,她便以极快的速度走到床畔,拾起一件衣裳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背过身不再看他,东陵馥只是开口道,“皇叔请自重,你若想那事,宫里自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但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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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幽冷深重。
天幕中原本厚绵的云层已被晚风吹散,月光再度倾洒而下,淡淡迷迷地映了满地,亦将四周的一切笼得微明。
自逸心阁出来后,安丘便提着灯笼走在东陵晟身旁,替他照亮了脚下的青石路。
即便是长至节的盛典,仪元殿的龙案上仍堆积着由北胤国各州府快马送来的加急奏折,等待东陵晟的朱砂笔批复。
此刻,他本该在殿中尽帝王之责。
在得知是她安排计划了青芜落水一事后,他愤怒不已。他想将她吊起来痛打一顿,但随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失望。
将她凉在一边不去理会,他想等到回帝都后,再慢慢细数她的胆大妄为,并治她的罪。
可就在他派去的人前来回报,说她独自一人站在寒冷的院内许久后,他终究还是撇下了手中的奏折,只让安丘随行,就这样踏着月色去了逸心阁。
或许,他只是想去瞧瞧,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究竟又想玩出什么花样。
正待他犹自思量着时,忽有一抹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正提着一盏灯笼。浅浅的烛光下,尚能分辨出他是萱妃青芜宫中的太监总管,郑祺。
面色焦忧的匆匆而行,他一见到东陵晟,便立即跪在了这男人的脚边,嗓音急切地开口道,“皇上不好了,萱妃娘娘的病情加重了。”
“她如今服下驱寒药也会尽数吐出,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快去看看吧。”
下一刻,东陵晟已转身快步朝着青芜所在雪阳宫走去,留下了身后一脸呆愣的郑祺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得这般情景,安丘忙急步跟了上去,躬身随在东陵晟身后。
忽的回过头,他瞪了一眼仍还跪在地上的男子,似在以眼神示意着:蠢货,还不快跟上!
随着四周的光亮变得通明耀眼,东陵晟刚来到雪阳宫的殿门处,便有好几个人立刻迎了上前跪下。而这当中,太医,宫女与太监尽有。
其间,青芜的贴身婢女银珠更是哭着哽咽道,“皇上,快去看看娘娘吧。”
闻言,东陵晟冷眼扫过地上跪着的众人,并未多言什么,便快步走了进去。
来到内室门口,他顺着目光看去时,伺候在青芜床榻旁的医女已颤抖着跪了下来欲要行礼,可东陵晟却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发声。
此刻,倚坐在床榻旁的青芜正身着中衣,肩头仅披了件外袍。她轻合双眼,眉间微拧着,似乎极不好受。
轻移步履,东陵晟走到床榻旁刚一坐下,这般轻微的举动便惹来了青芜的注意
略显倦怠的缓缓张开双眼,青芜见眼前出现的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时,她心中一怔,便欲起身行礼。
即刻伸手止住她这般举动,东陵晟将大掌轻拢上这女子纤细的双手,轻声道,“你身子不适,可不必拘泥于礼仪。再则,你我之间私下无须如此。”
闻言,青芜心头荡出了一丝甜蜜。
转眸看向跪了一室的医女与宫人,她寻思了一番后,才开口道,“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倒是要问你了,既然病得这般重,为何不早些派人来向朕禀报?”东陵晟言语中,满是责备与心疼。
“本就只是受了风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臣妾怎可为这些小事叨扰皇上处理政务…”看着东陵晟肃宁审视的目光,青芜说话的嗓音已渐渐隐在了喉间。
她知道,这男人如今正在气头上。
凝了眼面色仍显苍白的女子,东陵晟随即吩咐道,“将陆太医传进来,朕要问话。”言语间,他将青芜在扭动中从肩头滑落的外袍又重新替她拢好。
此刻,应召而来的陆横逸已跪在了内室门口,扬声道,“臣参加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眼瞥过医女手中端着的汤药,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