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定了方向,就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换了身衣服,就去了郑王府。卫氏如今是掌家人,许多事情等着她决断,要是白莲不主动去玉笙院,她是没时间见到白莲的。
白莲的玉琼馆,包括住在玉琼馆的白荷,以及她的下人,都被白莲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所以,白莲完全不担心卫氏知道自己出了门。
至于守着后门的婆子,白莲一早就留了个心眼,安置了个听话的,也不用担心行踪泄露。
她是骑马出的门,因为严石楠的事情,白莲出门就多了顾虑。京中的那些世家子弟,她了解的很。
偏偏自己这一世还有副好皮囊,自己家官职不高,别到时候什么计划没施展,倒惹出一堆麻烦事。
所以,她让樱桃寻来了一盒脂粉。这盒脂粉与其他的脂粉不同,后宅的妇人,以及宫里的嫔妃们常用的争宠手段就是装病。
然而,病不是那么好装的。首先没病的装有病,起色是关键,所以,就有了这样的脂粉。
因此,白莲出门的时候,顶着这样一章有些泛黄,没有血色的脸出门,再加上眉毛有些粗,眼角有些下垂,这个样子出门,便再也不怕招惹什么桃花了。
白莲对京城的街道很熟悉,哪的小路最近,那家的院子后门连着哪家的后门,白莲摸得清楚,很快,她就到了郑王府的大门口。
郑王府门口的匾额是崭新的,看得出来他刚开府没多久,玉竹上前去叩门,有门房出来,看了她们主仆二人一眼,问明来意,知道是来找郑王的,又问了句:
“递帖子了吗?”
要是郑王谁都能见的话,还要门房做什么。道:
“在下没有递帖子,是应邀而来的。”
门房愣了一下,不记得家主给谁递过帖子,邀请过谁,只是看白莲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便有些犹豫。
白莲走过去,将手心的玉佩摊开来,门房看到后,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郑王随身带着的,当下看向白莲的时候,就比刚才多了几分恭敬。
连忙弓着身子将白莲主仆请进了府内。
周弘文知道白莲来访,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就去了会客厅。
算着时间,离她们来京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因为搭乘白家船的缘故,回京后,周弘文还专门给白府送去了一份厚礼。
原以为那小丫头都忘记了,没想到现在却来了。
周弘文进门后,看了白莲一眼,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你生病了?”
面色泛黄,看着毫无精神。
白莲听他问起,却笑了笑,说道:“这个,是故意的。”
白莲指着自己的脸,周弘文现在离得近了,能看清楚了,她的双眼有神,熠熠生辉,听她说是故意的,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也是。”周弘文点着头,含笑的说道:“只怕白姑娘这身妆扮在朱雀街上一走,荣兴侯陆晔第一美男子的名声就要易主了。”
周弘文也只是随口一说,白莲听了却有些不自在,似乎事关陆晔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自在。
周弘文多敏锐的人,白莲从听到陆晔的名字就出现了别扭的神色,心中虽不知道是为何,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入座后,白莲拿出了周弘文给她的那块玉佩,递了过去。
“不喜欢?”周弘文挑眉问着。
“不是不喜欢,是不合适,我后来才知道这玉佩是象征着王爷的身份,如今物归原主,我也能安心了。”白莲其实在见到玉佩的时候,就知道这块玉佩的用处,只是那时候存了心思,才接下了。
如今还回来,也是一个借口,一个接近他的借口。
周弘文听她这样说,便伸手接了回来,拿在手中婆娑着,笑着说道:
“我妹妹小时候常常说为什么哥哥们都有,她却没有,时常的问我要。”周弘文说完,就拿着玉佩系回了腰间。
白莲低下头,周弘文看不清她的思绪,只听她低低说道:“王爷的妹妹是公主,是郡主,拿着王爷的玉佩也无妨。”
她的声音闷闷的,周弘文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触动,说道:
“既然这个你拿着不便,我另送你一样东西,你随我来。”
周弘文说着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白莲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怀疑,而是跟着他走了过去。
玉竹见状要跟着,白莲挥了挥手,让她留下了,只身一人随着周弘文去了。
原来周弘文带她来的地方是王府的珍宝阁,前世的时候,她来过。
可以说,郑王府的任何地方她都去过,周弘文得了什么稀罕物件,她从来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开了门后,周弘文领着她进去后,径直的走到了一个镂空雕花的匣子前,拿起那个匣子,转身递给了白莲,说着:
“是我疏忽了,原想着送你样东西,却忘了那玉佩并不合适,这个送你。”
白莲看了看他手上的匣子,接过后,周弘文说道:“这是一块蓝田玉雕出的一套玉梳子,女儿家爱美,用着正合适。”
白莲打开,眼眶有些热,她是认得这套玉梳子的,前世及笄的时候,周弘文送的就是这样的一套玉梳子。
此时周德音的及笄礼早已过了好几个月了,只是不知道这套玉梳子怎么还在,不明白周弘文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这原本是给我那妹妹准备的及笄礼,只是..”周弘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