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宁泽江的事情过去后,朝中就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春祭的事情。
关于礼部尚书一职,此刻正在风头上,谁也不敢在昭仁帝面前提起。
春祭格外的隆重,在太庙举行,文臣武将,在京所有官员都会在场。
因为春祭事宜本就是礼部主办,太常寺协助,宁泽江临到春祭前这一撒手,整个礼部都措手不及。
原本宁泽江更为倚重礼部左侍郎张青山,他也是严家的门生,正是严太师要扶持的新的礼部尚书。就是宁泽江不在了,他也能接手礼部的各处事宜。可是却在春祭前几天出事了。
睿王府内。
睿亲王听到张青山骑马回府的时候,马儿受惊,摔断了腿后,高兴地朗声大笑。
张青山如果主持这场春祭,等到春祭过后,礼部尚书的位置无疑就是张青山的了,这跟在宁泽江手里没有什么区别。
礼部真的没有接手之人,身为太常寺卿的王守道才有机会,太常寺卿是正三品,所管辖的事物有限,自然是不能与礼部尚书一职相比,没了宁泽江以后,睿亲王就想送王守道进礼部。
只要他能将这次春祭办的漂漂亮亮的,在昭仁帝面前举荐他是轻而易举的。
如今张青山又因为伤着了,而不能在出席春祭大典,这不是上天赐予的机会吗?
此时杨青刚好在他府上做客,见到睿亲王如此开怀。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茶盏,含笑说着:
“王爷喜欢就好。”
睿亲王收起笑声,侧头看着杨青,惊疑的说着:“莫非,这件事与杨公子有关?”
“不然呢?”杨青抬眼看着睿亲王,说道:“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杨青这样一说,睿亲王就明白了!
原来张青山惊马是人为!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这样一来,王寺卿才有机会。”杨青淡淡的说着。
睿亲王看着杨青,感慨的叹了一声。语气带着敬重的说着:“杨公子如此大才,行商贾之事着实有些屈才,不如这样,本王与杨公子捐个官身。杨公子应该知道,这对于本王来说,并非难事。”
杨青含笑听了,耳边想起白莲曾与他说的:“若是这次礼部的事了,睿亲王提出捐官与你。你莫要应下。”
回神看着睿亲王的时候,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与王爷投缘,本不是为了这些虚名,王爷不必介怀。”
杨青越是这样,睿亲王对他越发看重,杨青告辞的时候,更是亲自将他送出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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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府的兰花尤其出名,各种品种,各色花型的,三月底的时候。他培育的几株君子兰到了花期,便邀了贺庭昀过府品赏。
贺庭昀也是世族大家,前二十多年在京中也是盛极一时,他祖父曾是太子太师,与先太子的关系极为亲近。
后来先太子身故后,贺家便有些失势,贺庭昀的祖父致仕后,贺庭昀的父亲一直都外放,任着六品的官员,没有升迁过。
贺家是世族大家。贺庭昀的父辈因为祖父辈的事情遭打压,家族便有些没落。只是破船还有三斤钉,到了贺庭昀这辈的时候,后辈子孙人才辈出。因为贺家不是仁帝的近臣,一直都未能接近权利中心。
只有贺庭昀官职还算不错,作为礼部右侍郎,正二品的官。
因为严家的人把持着礼部,宁泽江又倚重左侍郎张青山,对与贺庭昀这个右侍郎向来是视而不见的。
贺庭昀也知道自家的劣势。到没有在衙门生什么风波,一直都是低调行事,做事也不抢风头,这才在礼部安安稳稳的待了这么些年。
郑王这些年行事与贺庭昀一致,都是低调的,一个没有实权的礼部侍郎,一个不受宠信的空头王爷,倒也没人关注,原本二人就是君子之交,此时也没人会说出什么。
贺庭昀在郑王府半日,像平时那样只谈花月,不问政事,其实主要是问也没用!
之后,周弘文看着院中春花处处,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官场没落,进出朝堂的衣冠qín_shòu者比比皆是,原本礼部尚书宁泽江官声极好,谁又能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自己的妻儿都能下毒手的人!”
听周弘文说起,贺庭昀也是长叹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着:“谁说不是呢,我前些时候听了这些消息时,也是不敢相信。”
周弘文倒是不为这些惋惜,而是冷笑一声,说道:“他宁泽江原是白身书生,是申平三十年的进士,与他同年的,哪个有他这般顺风顺水,不过是趋炎附势,扒着严家,又娶了原礼部尚书的女儿才得这般顺遂,他那原配妻子自然就成了他的绊脚石,他混迹官场如何,本王不予置否,只是他这本杀害结发妻子的行径,着实令人不齿!”
贺庭昀与宁泽江的起步不同,对于宁泽江这种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心中很是不屑。
随后周弘文又说道:“都是本王连累,不然依着你的才能,莫说是张青山了,就是宁泽江也不该居于你之上。”
周弘文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贺庭昀拱了拱手,说着:“王爷言重了,怪只怪时运不济。”
是啊,时运不济,若不是先太子被刺身亡,周弘文如今是太子,贺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便如严家一般,这些都与才能无关,时运二字而已!
这些话不用说,两个人心中都是明白的。
气氛有些低落,贺庭昀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便听周弘文又说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