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豫王府后,陆晔看了一眼马车上下来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三个多月大的男孩,递上拜帖,便等着王府管事前去禀报了。
豫王听管事说荣兴侯来访,还带了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心中便十分的纳闷。
豫王在前院接待了陆晔,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妇人,以及妇人怀里的孩子,眼中有迷惑之色,不明白陆晔要做什么。
陆晔见豫王看了那孩子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便上前一步,与豫王见礼说道:“见过王爷。”
豫王虚扶了他一下,和善的问道:“陆侯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陆晔侧过头,看了身后的妇人一眼,那妇人上前,将孩子递给了陆晔。
陆晔接过后,便递向了豫王。
豫王睁大双眼,不明所以:“这是......”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陆晔唇边带着笑意,唇角微微翘起,说着:“王爷不妨看看这个孩子的后颈。”
陆晔的话说完,豫王呼吸一窒,大吃一惊。
旁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那个被抱进宫中,用烈焰灼死的孩子,后颈上便有一块胎记。
豫王连忙接过那个孩子,翻过他看着他的后颈上是否存在那个胎记。
这一看,豫王心中腾地一下升起一股热浪,直冲眼眶。
老来得子,本就不易,在知道宗室中所有的男婴都会被烈焰灼身的时候,豫王心痛,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孩子的姨娘知道消息后,没出月子。便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
孩子在豫王手里不舒服,便哇哇的哭了起来,豫王忙翻过他,心肝宝贝得哄着。
陆晔在旁看着,示意了奶娘一眼,奶娘便上前去。要接过孩子。豫王手上的动作一顿,看想了陆晔。
陆晔这才说道:“王爷安心,既是给您送来了。就断没有再带走的理由,王爷只管把孩子给她,一直都是她带着小公子。”
陆晔这样说,豫王才安心的将孩子递给了奶娘。
孩子到了奶娘手中。一会就不哭了。
豫王看了两眼,就转过身来。郑重其事的对陆晔一拜,陆晔连忙上前搀扶说道:“王爷折煞陆某了。”
“陆侯大恩,本王铭记。”豫王擦了一把眼中的热泪,便又问道:“不知陆侯如何助我儿死里逃生的?”
“我许了长春道长重金。让他偷梁换柱,陛下没有在阳春宫,长春道长偷梁换柱。将小公子换了出来,用一个剥了皮的野猫替代。最后丢进了炉中,没有人察觉。”
豫王听了又是一拜,嘴里感激的话更是不绝。
陆晔扶起他,长叹了一声说道:“双星祸紫,牵连宗室,稚子何辜,迫于无奈,只得使出这样偷梁换柱的事情。火烧婴儿,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但凡是有一点良知的,都不会眼看着发生在面前的。”
陆晔说着话,神色间有些内疚。
当初他也没想到双星祸紫的那把火一下点燃了整个宗室,随后虽说利用此事来离间宗室中人的心,但每每午夜梦回,总能听到白莲恨恨的斥责,骂着自己泯灭良知,全无人性。
后来陆晔着实的废了一番功夫,将所有报进宫的男婴都偷换了出来,正如刚才的话中所说,由有些野猫替代了。
好在昭仁帝也不忍观看,全权交给了长春道长,这件事才做成了。
妥善的安置了那些个孩子,虽说不能再归宗,但好歹性命无忧,平安无虞。
后来白莲怒骂自己的时候,陆晔也是有口难言,只说她以后会明白,却不能明说。
白莲手段,到后来陆晔都不得不防,怎么敢跟她明说了。
“无论如何,陆侯对小儿有再生之恩,就凭着这一点,以后但凡是有用得着的地方,陆侯尽管开口。”豫王说着。
陆晔听了豫王如此说,郑重其事的对着豫王一揖,严肃的说道:“陆某正有事恳求王爷相助。”
豫王见陆晔神色郑重,知道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看了看一旁的奶娘,还有她怀里的孩子,便上前一步扶起了陆晔。
“陆侯客气了,刚才本王说了,只有陆侯有需要,本王一定竭尽所能。”
-
皇后在昭阳殿中搜出了那样的药丸,自然不会替荣贵妃去遮掩,不过半日时间,消息便传开了。
白莲也接到了消息,从初时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慢慢想通。
这件事不是偶然!
前世也一定发生过,不过那时候可能是为了防止宗室中有动乱,便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因此自己也未曾听闻。
怪不得自荣贵妃进宫后,后宫再无女子有孕。
怪不得,后来荣贵妃在宫中的死活,父皇一概不问。
原先自己只当睿亲王送李氏进宫是媚惑父皇,却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父皇无后,便宜的是宗室中人!
首先受利的就是睿亲王!
这样想来,太子弟弟也并非是病亡!
明明重生后,太子弟弟已经避过了夭折的那年,可是推后两年依旧夭折了!
这不是生病,这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谋害!
原来自己只当李氏是菟丝花,被迫进宫。如今想来,她被迫是真的,但是害了太子弟弟也是真的!
母后前世那般恨她,最后父皇也对昭阳殿的事情不再过问,如今想来,一切都想通了,母后痛失爱子,如何不恨!父皇被宠爱的女人这样谋害,如何不心寒!
陆晔竟然还敢祸乱周朝江山!
与白莲一样愤怒的还有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