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听钱绮罗说有事相求,再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已经明白钱绮罗要说什么事了。
世上有情有义之人大多如此。
你对我无情,我却不能对你无义。
钱绮罗要说的一定是钱提督的事情。
“钱大人是你们兄妹的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爷不会如何为难他。”白莲说道。
命是可以保住,那也是看在钱康成兄弟和钱绮罗的面子上。
钱绮罗得了白莲的话也放下心来。
之后钱绮罗陪着白莲说着话,聊着这几日来的凶险。
白莲起的晚了,陪着钱绮罗说了半晌话,便到了傍晚。
钱绮罗告辞,白莲亲自送了她出去。
白莲不知顾衍是何时离去的,也不知他何时回来,到了晚饭的时候,管家才过来说顾衍临走时交代了,不用等他回来吃晚饭。
纵然如此,白莲也吩咐厨房留着火,熬了一锅浓浓的骨头汤。
顾衍爱吃面,这是婚后白莲发现的,永州这边的面食不同于西北,怕他吃着不合口,白莲交代了厨房几句如何做,配什么佐料,都提前备好了,只等着他回来。
他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不用说白莲也是知道的。
到了亥时三刻,顾衍才回来。
顾衍回到家里,便直接来了白莲所在的院子。
这是在白府,她以前所居住的玉琼馆。顾衍进来的时候,白莲没有睡,不知在灯下做着什么。
顾衍没有出声,走了过去,看到白莲手中拿着的是上好的白色细棉布,正在缝制着什么。
顾衍在她身边坐下后,白莲才感觉到身边有人,放下手中的东西,侧过头来看他,巧笑嫣然的说着:
“都忙完了?”
“嗯。”顾衍应着,看着她放在身旁做了一半的衣服。
那衣服很大件,一看便不是白莲穿的,顾衍伸手过去拿了过来,果然是给自己做的。
“晚上别做这些,熬眼睛。”顾衍说着。
说起这个,白莲有些心疼的说着:“你还是将军呢,连里衣都没人缝补。”
昨天夜里白莲发现的,起来的时候发现顾衍又穿走了,白莲便想着要给他重新做几身。
这一年在外征战,还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顾衍知道她心疼自己,军中军备紧缺,能将就的都将就了。
“别做了,给下人做。”顾衍拉过她。
白莲却说:“也不费事,再说了,你贴身的衣物,我自己做着放心。”
顾衍揽着她,手在她腰间轻揉着,听着她清软低柔的话,昨晚没尽兴的欲|念便又有些复燃了。
已经三年的夫妻了,顾衍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心思,白莲自然清楚。
她依在他怀里,轻轻的推了推他说道:“给你备好热水了,先去沐浴吧。”
顾衍低头含住她晶莹玉润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才嗯了一声,松开她,去了浴室。
白莲吩咐了下人让厨房做些面食来,让他等会出来吃一些。
安排好这些后,白莲才进了浴室。
怕他忍不住胡来,在他拉自己的时候,白莲就摁住他的手说道:“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吃的,等会下人就送来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现在不是做哪个的时机。
他疯起来没完没了的,外面的都还在等着呢。
顾衍听着笑了几声,没有再胡来。
白莲打了盆水,让他靠着浴桶躺下,之后仰着头,帮他散开发束后,帮他清洗着。
有一年没有享受过这样被她服侍的感觉了,小手在发间穿梭按摩着,力道适中,让人舒服的整个身体都松弛下来。
在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碗浓浓的高汤煮出来的面,旁边放着几个精致的碟子,分别放着佐料时,那感觉很好。
这就是家的感觉。
在外面多少的疲惫,在看到娇妻精心准备的一切,无微不至的关怀时,什么样的疲惫都没有了。
酒足饭饱,顾衍躺在软榻上,枕在白莲的双腿上,白莲拿着细棉布帮他揉着头发,两个人闲聊着,说着跟南召的战事。
“这么说,宁王周行铠已经战死了?”白莲问着。
“嗯,死在了迷障之林。”顾衍说着。
白莲沉默了,没想到顾衍竟然跟粟清澄合作,假如迷障之林,引着周行铠前去围剿。
最后却反客为主,将周行铠击败在迷障之林,那一战成了收复南召的最后一战。
这样的举动不可谓不大胆。
因为粟清澄是周行铠的女人!
没错,粟清澄颇有姿色,且有一股女子所没有的英气和冷傲的气质,她武艺高强,当初跟随周行誉,多少刺客都进不了周行誉的身。
她在周行誉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不是妻不是妾,却是比妻妾更特殊的存在。
当初严汝楠最初嫁给周行誉的时候,就知道了粟清澄的存在。
在她看来,男人之所以惦念不忘,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罢了,真正的到了手中,谁又比谁与众不同?
因此严汝楠做了一件在她当时看来十分正确,后来却后悔异常的举动。
她出面要将粟清澄抬了姨娘,这一举动,导致的后果就是粟清澄离开了周行誉。
到后来周行誉野外遇刺,严汝楠早已悔断了肠子。
粟清澄将严汝楠母子从宁王府护送进了周朝境内,之后回去为周行誉报仇。
最后却传来周行铠的身边多了一个叫粟清澄的女人。
且周行铠无论去哪里作战都带着她,粟清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