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普斯见了那笑容,心脏微微加速,眼神下意识的就避开了那明媚的笑颜。此刻整个起居室内只有他们俩个而已。
“你……”
邓普斯张开了嘴,发出了一个单音节,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该何去说了。
林清时垂下头,“想问我今天晚上的事?”
邓普斯本来是想要问的,此刻一被他提出来,蓦地就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下意识改了口:“怎么会突然传位?”
即便没有那么直白的说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在邓普斯看来,林清时若是愿意的话,在王位上再待上几千年是不成问题的,血族的生命漫长的很,而那个克莱儿,也确实太年幼了。
她至少也该在王位上呆到克莱儿彻底成长起来为止啊……
为什么要那么急迫的将位置传给克莱儿?
是的,急迫,邓普斯感觉到了她的迫切。
似乎从她醒来之后,她一直都处于一种很急迫的状态。
果是以前,邓普斯不会在意这些,甚至也不籹="contads l">狂拽叶少的婚事。
可是从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邓普斯感觉到有什么已经变得不同了。
他下意识的愿意为了她做出妥协,也会下意识的考虑她会不会不开心,他甚至放弃了手里的诸多安排。
一切,从他愿意将脖子送到她嘴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变得不一样了。
林清时没抬头,她清润的声音低低的传入他的耳朵里,“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我的时间不多了。”
邓普斯微微出神,她似乎是说过这话,只不过那时他心里想的是何处理掉所谓的继任者,他心里是不愿意有那么一位继任者的。他很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果那位继任者出现了,局面对他很不利。
只是他后来见她那样期待那位继任者,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又改变了自己的决定,甚至在她寻找那位继任者的时候,还帮了她一把。
林清时抬头就见到邓普斯神思恍惚的样子,心里微微嗤笑一声,手里把玩着一把钻石匕首,邓普斯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件礼物,心里顿时柔软了起来,原来她这么喜欢自己送给她的东西……
林清时显然是看见了邓普斯嘴边的笑弧,视线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匕首上,顿时也笑了,一双暗红色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恶意。
邓普斯这时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的眼睛……”
林清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轻笑一声,歪着头略有些无辜的问他:“好看吗?我的眼睛。”
邓普斯心头微滞,点头道:“好看。”
这一刻在他心里,无论她怎样都是好看的。
林清时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向他招招手:“那你走近些看吧。”
邓普斯已经有很久没有到她了,到底没有忍住心里靠近她的*,大步的走上前,停在她面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林清时仰面就可以感受到鼻尖他喷洒过来的呼吸。
邓普斯微微低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双暗红色的同鲜血染过一般的双眼,“怎么会这样?”
林清时笑了笑:“你早就知道了吧,我不是日行者的事。”
邓颇隳芸心。”他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揭穿她?b />
林清时说自己是日行者吗,这真是个很拙劣的谎言,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她说出口了,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得相信。林清时笃定了这一点,也笃定了他日益动摇的心,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的打破他的底线。
她的底线已经因为他放宽了那么多次,也该是轮到她任意作为的时候了。
只是有一点特别可笑,她曾经无数次摇摆不定的时候,他都始终坚持己见,现在她已经坚定了的时候,他却动摇了。
既然动摇了,那么就别怪她了。
就当是,她在为从前的那个自己讨回公道吧。
“冉家的地底实验让我给毁了。”林清时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邓普斯神情微僵,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温柔的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她到底还是知道了吗?
邓普斯心里微微的恐慌,然而越是慌乱,他越是镇定了下来总裁来袭,女人不许逃!。“接下来是要斩草除根吗?”
林清时微微眯起了眼睛,红色的眸子里似乎流淌着血一般,带着一种浓稠的杀意,“艾伯特被关了七百年,他不会放过他们的,七百年前的那种失误再也不会有了,冉家人会彻底消失在这片陆地上。”
邓普斯为她眸底浓烈的杀气而心惊,附和道:“他们也是该消失了。”
林清时眼眸一转,直勾勾的盯着邓普斯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觉得对不起我的?”
“怎么会这么问?”邓普斯的反应很快,表情一点都没有泄露自己内心骤起的波澜。
林清时紧紧盯着他,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邓普斯表现的很自然,“我认为你会相信我。”
林清时垂下眼,看着手中的那把匕首,微微的笑了,她微微前倾身子,贴近了邓普斯,踮着脚,邓普斯很体贴的弯下身子,让她能够轻松些。
她凉凉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然后他听到她说:“邓普斯,我活不过今晚了。”
她的声音浅浅淡淡的,说出的话却在他耳边抛下惊天巨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