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华培,那只是一张空白的卡牌而已。”史密斯有些不解,“难道它会有什么意义吗?”
是的,四张纸牌中,有一张是空白的纸牌,上边什么都没有。
一张空白的卡牌,只要你想象力足够,都可以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也正因为如此,华培想要解释的东西需要非常高的说服力才有可信度。
“其中一个细节,你们或许忽略了。”华培捶着额头说道,“这张纸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轻轻地黏在了我那张纸牌的背面,或许因为这个原因你们都没有留意到这点,我却印象深刻。”
“不会是老头子的口水?”传话室的另一边传来嫌弃的声音。
“是的。”华培回答的语气也表明他回忆这件事情的心情非常恶心,“不,更确切的说是他的痰沫。”
“他……那时候身体不太好?”史密斯有些怀疑地语气问道,毕竟痰沫子可以想象为这名老人一边在整理卡牌一边咳嗽。
“不,现在我认为他是故意为之。”华培认真地说道,“他是想暗示我们些什么。”
“痰沫子能暗示什么?莫非说这个四师弟是被师傅非常讨厌吗?”
“不,寄生。”华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想起来了,老师是故意咳嗽,让痰沫散到纸牌上,然后让这张纸牌贴到了我的那张卡上。”
“等等,你这么说和寄生有什么关系吗?”史密斯立刻提出质疑。
并不是史密斯不信任这位师兄,只是他希望通过质疑让对方的推理更严谨,防止出现差错。
“你有对生物进行过研究吗”华培反问史密斯。
“你知道的,我光是要照顾人已经焦头烂额了。”史密斯很显然不肯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短板。
“寄生动物普遍存在吸附能力,而寄生植物的种子也有不少带着粘液,方便通过鸟类传播,黏到其他树上。”华培简单地科普了一下知识。
“就这样你就推断四师弟是寄生者了吗?”仅仅凭借这一点,史密斯是无法接受华培的推理的。
“想想看,老头子在有限的时间内,如果想要做暗示的话,在我们眼皮底下他还能做到什么呢?”
“你是在说,老头子给我们发卡片的时候,已经被那个四师弟给制住了?”
“不然你想一下,为什么老头子给我们发了四张卡片,却没有告诉我们四师弟一点线索?这么多年来四师弟也没有任何消息?老师他老人家脾气怪虽怪,可是还不至于无聊给我们玩这种游戏。”
“好像有些道理……”
“而且我认为师傅发给我们这些卡牌,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而是四师弟的意思,但四师弟不想给我们更多关于他的信息,于是他的卡牌便是空白一片,让我们胡思乱想。”
“为什么四师弟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自卑和自傲。”华培不带感情地回答,“我推测四师弟的身世相当平凡,然而能力却非常出众,因此他才会被老师看上,可是他却因为身世的原因,在师傅离去后短短的几年内成就远远比不上我们,一直默默无闻。这让他的那点自傲受到了创伤,因此他才想要疯狂向我们挑战。”
“你这个推论非常精彩,可是却没有什么依据。”沉默了许久,史密斯那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华培赞同史密斯的话,但是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你认为老师为什么送给我们四张卡牌,却只让我们三个人来猜?难道他不想承认这个四师弟?不,这样他就不会发四张卡牌了,我认为其实四师弟已经参与其中,就是老师在发送卡牌的时候,他就在老师的身边。”
“怎,怎么会?”史密斯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忍不住一阵发毛带着病的老师战战整理着那些卡牌,期间还不断咳嗽,然而那名神秘的四师弟却只是在黑暗中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一切。
“我想对方一定迫切想要扬名,但是却对我们有所忌惮,才决定从老师那边下手。”华培不紧不慢地说着。
“老头子会这么容易着了道吗?”
“很可能,老师虽然很古怪,可是对我们很好,不是吗?相信他也没想过四师弟会这么疯狂。”华培捶着额头,继续说,“可是老师也不会那么容易轻易就与,他会利用四师弟知识上的盲点进行反击。”
“你是说老头子……”
“对,老师故意将四师弟的卡牌放到我的卡牌后,因为他知道我对自然学造诣是所有师兄弟中最高的。”华培点了点头,“所以我看到卡牌第一个联想到的东西,便应该是老师所要指给我们四师弟的思维特点,可惜我那时候太争强好胜,一心关注纸牌的内容,没有想到这一点。”
另外一边的史密斯沉默许久,虽然华培的推测有些论据不足,不过以他对奥帆的了解,如果是老头子的计策,那么华培这个匪夷所思的推测结果可能性十分高。
奥帆的几名徒弟中,各自有自己思维的特点如托克斯的玩牌人,就是喜欢操控,以达到制胜的目的;华培是垂钓人,最喜欢使用诱饵;而史密斯的欺诈者,就可以看出他最喜欢诈骗对手。
可是四师弟的寄生者,那到底是什么思维方式呢史密斯眯着眼睛,右手食指来回在下巴的胡须上搓动。
“你是说……托克斯的事情,很有可能背后有四师弟的因素?”史密斯不愧是以外表粗犷,心思缜密著称,很快猜出了华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