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闭着眼睛,在幽暗和雾气之中,忽地有些分不清了现实和幻象。
这种感觉,曾在何时,她经历过?
在这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跌宕里,他并未做什么过分的碰触,她却已经仿佛坐在过山车上,时而被高高抛上云端,时而却落回深谷。她咬紧了唇,指甲掐进掌心的皮肉里去,拼命想要控制自己的反应。可是她却还是知道,自己的脸早已红了,而身子更是如融化了的麦芽糖,又热又软。
最糟糕的是乱了节奏的呼吸,还有尽管死死咬住了嘴唇,却依然会不受控制溢出唇的吟哦。
……可是分明,他没做什么坏事,他的碰触也就如肩颈的按摩多不了什么,可是她却还是竟然成了这个模样砦。
尽管他克制地站在她身后,只是指尖滑行,可是他的气息却已然幻化成了无形的怀抱,将她包绕其中,叫她无法逃离。
他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再也不说话,除了喘息和心跳之外,再不肯给她其他的声响鳏。
她闭着眼,在这陌生又熟悉的亦真亦幻里,屏蔽了视觉,将听觉也降到了最低,只凭心灵的感应,只凭——身子上的感受,在努力地回想这个人。
越来越熟悉的碰触,越来越激亢的渴望,让她的心却越来越恐慌,越来越绝望。
这种感觉,这种强烈到轻易就能冲过理智控制的激动,她太明白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友情,或者其他的感情,而只可能是——宁愿为之粉身碎骨、化为灰烬的爱情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还会在先生之外,爱上过其他的男人?
反过来说,为什么她明明有过一个这样爱着的男人,却还会嫁给先生,还会跟先生有了解忧?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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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指尖颤抖,这甜美的触觉几乎也要逼疯了他。因为他知道,这种程度还不是最美妙的。他的指尖能到达更为妙不可言之境,而她能比此时更为甜美地在他指尖颤抖……
天,17个月了,他想得快要发疯。
可是……此时此刻,他知道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打结,她在难关,他便不能更进一步。
否则,他不但会吓坏了她,更会让她跟自己的理智发生冲突,然后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拼命克制,陪着她,等她自己冲开那个阻碍。
她却猛地跳开,逃离了他的指尖。
她没回头,只颤抖地低低呐喊:“我出来太久了,我得回去了!”
此时此境,对着这个人,她知道她若继续停留下去,一定会抵抗不了他绵绵的攻势,她会——放弃自己的理智,会屈服于自己身子的渴望;她会跟他做所有的事!
所以她要逃,趁着自己的理智还残存一线,她得赶紧逃离这个人,逃离这个情境。
她不想作背叛了先生的人,她不想做一个会让解忧失望的妈咪。
她说完便逃也似的冲向了楼梯。
可是她快,他更快。
他从横向里猛地冲过来,攥住她手臂。
横向的冲量太大,她被他撞得直接贴住了墙壁。
他欺身过来,用身子压住她,却只是为了一根一根掰开她死死攥住的手指,然后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
她抗拒,可是却该死竟然一笔一划读懂了他写的内容。
他写:“我只能停留这一天。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他又写:“我今晚会留在这间宅子里。”
她用力地反抗,低低呐喊:“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让我走!”
他终于忍耐不住,闷哼着咬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话,然后在她掌心用力地写下两个字:“答案……”
她的唇吃痛,心下却更是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想找到答案的话,在明早之前,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她抬起膝盖去蹬他,他的唇本已放柔,正想从咬变成吻,可是这一下突然蹬来,他也只得无奈地退开。
她趁机便跑下了楼,直接冲出了宅院。
没有回一次头,决不允许自己去看那个躲在黑暗里的奇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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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冲回家,却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一点不对劲。
她忙叫:“解忧?”
负责照顾解忧的宋妈带着解忧迎出来,柔柔细细地笑:“太太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解忧却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担忧地望着时年:“妈咪的嘴唇怎么了?好像肿了。”
时年尴尬地掩住嘴,深吸一口气解释:“妈咪刚刚进林子里去拍照,被林子里的大蚊子咬了。”
宋妈也哎哟一声:“可不,秋天最后一茬的蚊子最凶狠了。”
解忧走上来拉住时年的手:“妈咪,森木来了。”
时年心下不知为何,轻轻地咯噔了一声。<
p>森木便也从屋里走出来,朝时年规规矩矩地深鞠躬:“小姐,先生派我来接您和小小姐。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时年眯起眼来:“那先生呢,他怎么没自己过来?”
森木依旧守礼地笑:“先生有要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才叫小的来。小姐别见怪,小姐应该最明白先生对小姐的心意了,如果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先生一定会什么都推开了亲自来接的。”
这个宁静的小村子,虽说早就有预感可能呆不长,到了秋冬时节可能也要与村子里的那些外来人一样要暂时离开。可是这忽然间说走就走,心里难免还是涌起不舍。
“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