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找一块玉?
花二十万两银子买下他们司家的基业只是为了找一块玉?
司廷轩简直像是被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心里哭笑不得,脸上却是惊讶惨白。
可是木已成舟,他不能置司家上下的安危于不顾,于是硬着头皮问下去:“公子,不知您要找的那块玉……”
不待他说完,一张画轴展开在他的面前。
“正是此玉。”秦庚看着他,沉声再道,“此玉的样貌及描述都在这张画轴上,司老板此画轴拿去让你手下的人熟悉,不只是熟悉,是铭记于心,我家主子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此玉!”
司廷轩小心翼翼地接过秦庚手中的画轴,一时也不敢剁看几眼那画在画轴上的玉块。
他收好了画轴,他目前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压抑无比,又喘息不得的地方。
这人来头大,他除了知道那个“神秘人”叫“二少爷”“二公子”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这几个人,这个拿画轴的好像姓秦,请他过来的人是个小厮,谁会去管一个小厮叫什么。
如今他只消担心那二十万两银子……他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提这事,就听到那个蒙面黑衣人说道:“二十万两银子,我这就送到您府上去,您是要抬现还是要票子?”
“啊?……”司廷轩一惊,额头上的汗水直往下冒,他竟然不知道这伙人这般爽快,当真是今日就结账了?
“不,不,怎敢劳烦您?还有抬现银就不必了,银票,银票就好……”要知道二十万两银子放在家里,那岂不是等着贼去抬吗?搞得不好杀人放火的事情都会生出来。
“如此,就请司老板跟我往钱庄走一趟了。”秦庚沉声道,领着司廷轩出去了。
等司廷轩走后,娄渊从暗室里走出来。
“王爷,如何?”娄渊询问道。
秦王缓缓点头,娄渊大喜,心道:如此说来若是能找到蒹葭说的那块玉,离大业就能更近一步了。
“王爷,是回王府,还是?”娄渊微弓下身子,贴在秦王耳旁小声询问道。
秦王抿唇沉思一瞬,才道:“去赫连丞相府。”
如今虽不知赫连初月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还是顾全先皇对赫连氏一族的恩情,无论怎样秦王初回长安能依靠的只有这个赫连初月。
“好的王爷,臣这就去准备。”
又过了几日,长安城里传言满天飞,长公主重华恐要联姻大姚,西秦兵力受到重创,铁骑将要重新整顿,若是要换来长达十年以上的修整时间,只能“联姻”,子婴帝方五岁不可能不可能娶妻,而东姚皇室女眷几乎都嫁人了,只能将秦宫内云英未嫁的重华长公主送出去……
这日秦王蒹葭着一袭普通的衣裳走在繁华喧闹的长安街头,他未绾的青丝披在肩头,遮住他绝美的五官,走在街头虽然有人朝他投来目光,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沉默衣着普通的男人,正是数月来让秦人闻风丧胆的秦王蒹葭。
听到重华长公主和亲东姚的传言,秦王觉得心中愤慨,他对身后的魏己和秦庚摆手,示意他们远些跟着,他想在长安芙蓉长堤前独自走走。
每当六月,每当他生辰到的时候,每当一池清荷绽放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人,那个声名狼藉于史册的大禹帝姬——华阳帝姬,商、引、素。
云袖中的手紧握着,压抑着此刻几乎要撕心裂肺痛,他不想远处的魏己、秦庚看到他的颤抖,他也不想过路人看到他的异样。
本来不应该的……秦老头说他是在东姚找到他的,却对他五年的经历一无所知。或许秦老头有所隐瞒,但他知道秦老头就算知道一点也说不清楚,娄渊的人查到秦老头这五年来只有前一段时间去东姚将他带回国,并没有离开过长安。
而自己呢?他对这五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记忆全无,却独独还记得五年前,他十五岁前的一切,谷风镇的一切……
他没有忘记阿素,可是前朝华阳已作古,化作一柸黄土静躺在洛阳禹陵,他又该去何处诉说他刻骨的思念?
阿素,你怎能如此狠心,独留我一人在这惶惶乱世中沉沦起伏!
“蒹葭,蒹葭!”
远远的就听到几声清脆的女声在叫唤这个名字。
秦王蒹葭微皱眉,却没有回头。他不用多想,便知别人只是在叫一个同名的人罢了,毕竟他穿着平常的衣裳,而且长安城中见过秦王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不可能一眼认出他来。即便认出来了,也不可能用这种轻慢的语气。
所以一定不是在叫他。
他压根没有在意,继续沿着长堤往前走。
“蒹葭哥哥,蒹葭哥哥!”说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就朝他跑来。
因为他背后的气流他的感觉很压抑,他才判断出来人是朝他跑来的,他深皱起眉,回头。
“娄蒹葭没想到真的是你!没想到在秦国还能见到你!”
“咦,李大丫他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是啊,他就像在看陌生人,以前他还会对我笑的。”
“桑家庄的蒹葭哥哥,我是张妞妞,以前我说要嫁给你,你还对我笑的张妞妞啊……以前狗娃子欺负我,你还帮我揍过他!你不记得妞妞了吗?对了,还有桑大哥,还有桑三少爷,他们在……”
张妞妞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大刀就挡在她们面前。
“完了……”张妞妞一吐舌头,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