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为霜策马而来,还大声叫唤,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立马有官员停下来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轰走!”一个官员怒斥身边的守卫。
官车内,小脸惨白的静初,似乎也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那么熟悉,那么刻骨……
她压抑住体内翻江倒海的情绪,忍心不去听。她想就这么走了才好,她若是回头了,肯定会舍不得大姐和锦文。
可是她不想回去,那么丢人,把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她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拒绝了。
可是外头那熟悉的声音依旧唤着她的名字,压根不愿意放弃。
“小子,是不是你喜欢的姑娘做了秀女?本官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这宫门一隔便是千万重,从此生生世世都没关系了,劝你别做白日梦了,再不识时务,小心本官要这些守卫打得你骨头散架!若是打坏了你这身子,可是连传宗接代都不能了!”这位官员一说,四周的人都笑起来,连一些秀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给我让开!我要见桑静初!”属于皇族骨血里的傲气,被人激发出来,桑为霜盯着那人丑陋的脸,险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要给他一脚!
“哟呵,还真给脸不要脸,来人,给我抓住了,往死里打!”官员龇牙咧嘴的,一挥手对身旁的守卫说道。
官车内,桑静初心一个咯噔跳,原本惨白的脸更白了几分。她身边美貌温婉的小姑娘,怯生生的望着她道:“小静……”
这是绣坊的叶秋,与她们相好的妙玲很小就许了亲,得以逃过此劫,而叶秋却没有这么好运了。
不过叶秋反倒不觉得什么,她有一个做女官姑奶奶,所以一心想成司绣宫的女官,所以在上车的时候叶秋一路开导静初。
静初本就喜欢刺绣,经叶秋的安慰好受了许多,想到自己去皇宫并不是无依无靠的,而且还能继续自己喜欢的刺绣,虽然舍不得大姐还有锦文……
叶秋担心桑大哥被那些官爷殴打,于是才出言提醒静初。
静初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清醒过来,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外头走。
这时候一车子的秀女都奇怪地看着桑静初,有些女孩已小声议论起来,说外头那个也许是这个女孩的情郎,不愿意她做秀女,所以追来了。
叶秋被那些人火辣辣地目光盯得脸红,于是出言解释道:“那外头是她哥!你们可别多想!”
有些人信她的话,有些人不信,打开车帘,撑着脖子望着外头的动静准备看好戏呢。
“你们不准打我哥……”桑静初含着泪水从官车上下来,还没看清楚人,就朝那围堵着的地方奔去。
“呜呜呜……大哥……”桑静初看着被人钳制住的桑为霜,泪就不听使唤的涌出来了,“大哥,静初对不起你……”
她噗通一声跪在石子路上,车上好些个秀女都为她疼了一把。
桑为霜大力甩开那些人的钳制,向静初走去。那些侍卫们被一个小少年突然甩开,惊奇了一瞬,都不可思议地望向桑为霜。
而桑为霜压根不管那些侍卫的目光,她朝桑静初走去,声音柔成了水,轻柔又小心翼翼:“静初,跟我回去。”
静初泪水哗哗的往下落,却是连连摇头。
她不会回去的。
“姐让我进宫去吧,锦文就拜托姐姐了,你们等着我回来。”她的声音好轻好轻,只有桑为霜一人能听清。
“静初很喜欢刺绣,听说我们这些绣女进宫是能当女官的,不是去做皇上的女人,大姐他现在不要我,是觉得我小什么都不会,等将来我做了女官,成了司绣宫的高阶女官,让他后悔去!”
她边说,唇角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不知不觉中桑为霜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
“放心吧,大姐,我二十二岁就能回安县,我是做过女官的人,到时候还怕找不到好的婆家吗?”
静初说完,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转身上了官车。
“大哥,你回去吧,叶秋和我一起去做秀女,我们会互相照顾的,你不要担心我……”在上官车的时候,她朝着桑为霜大声说道。
那些官员见桑静初乖乖上车,而桑为霜像丢了魂魄似的站在那里,便没有为难桑为霜,一声令下后整装上路了。
桑为霜望着远去的官车,锋利的眼刀里布满了阴霾。
静初,皇宫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桑为霜转身上马,无论如何,她不能纵容静初去皇宫送死!静初的性子不适合呆在宫里!
她知道这些秀女去了邵州还要进行一轮挑选,等她将茶庄和杨焉的事情一安排好后,就启程去邵州。
“听说了没有邵州和淮州送去的秀女在进京城的时候遭劫了!”
在临近邵州外的地方,桑为霜听到有人在谈论秀女的事情,便停马听了一会儿,就听到这个消息!
她觉得目一黑,险些要从马上摔了下来。也许是一连几天的折腾,她体力不支,等她稍微清醒了点,已策马朝邵州城赶去。
因为庄上的事情还有杨焉的伤势,她耽搁了两天,没有想到那些秀女这么快就分配好了,不知静初是否在进京的秀女之中,但愿不要!
“我要见林知州!”
知州府大门前,一身白衣满载风尘的少年,朝着知州府大门大声喊道。
“为霜?”从知州府中出来的沉稳男人在见到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