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担卖汤圆的老父见一个美如画的少年失神的从他身边走过,惊讶的回头看向那少年的背影,又松开一只手揉了揉被雪花遮住的眼,心里一阵长叹。
少年走来县南的时候,雄狮楼的小二正好在打扫门口的落雪。他对着通红的手哈了一口气,看着远远走来一个衣衫单薄连灯笼都没打的少年。
小二看少年衣衫穿得单薄,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开口询问他是要去哪里,又是否要找什么人?
正好整个时候,老板娘刚起床,“英子,你在外头磨蹭什么?天都要亮了,还不快去烧热水?”
英子愣了下,应道“哦,就来了。”他心里烦躁,雄狮楼里那么多小二,为何老板娘总是使唤他做这做那。
少年毕竟痴傻,即便已走到雄狮楼,隐约觉得那三个字熟悉,却也不认得,他想自己真的回不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人已远离了雄狮楼,前面的灯光很微弱,也越来越僻静。
“吱呀”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还能听到门扫过积雪的阻力声,接着听到一个女人的嘀咕:“还不快些走,再晚点附近街坊也该起来了。”
那女人披着一件外套,头发还很凌乱,那男人一脸猥琐,边走边说:“你这身子比我家那婆娘生的好,放心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去你的,还不快走,想常来就别被你家婆娘瞧见了。”柳寡妇穿的少,一脸不耐烦的督促那男人走,登男人走远了,她正要关门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少年。
她媚眼儿一亮,真是天上地下难得一件的人物啊!瞧瞧这长相,整个县里找不出第二个能和他比的。都说了姐儿爱俏,这柳寡妇一见少年的脸,昨夜里的春心都被唤醒了,现在站在雪地里身子都酥软了。
她忙整理了下头发,想着这少年兴许还是个童男呢!
管他是不是童男,这方圆的男人只要她有心的都能勾到手,这可是几辈子难得遇见的人物,她可不能放过了。
柳寡妇也顾不着自己穿得少,扭着腰就朝大雪地里走去。
“我说这位公子……”她又是弄着头发,又是憋着嗓子。
可那少年显然是没注意到她,他好看的琥珀色眼眸一直凝视着前方,桃花瓣一般的薄唇紧抿着。
“……”柳寡妇心里一阵嘀咕:莫非这人又毛病?若不是,她叫他他怎么没反应?
“这位公子……”柳寡妇已走至少年的身侧,身体相隔也不过数寸,她还想往前再贴……
少年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看也未看来人,已抬步要走。
那柳寡妇见状,心叫不好,忙要拦下他。她伸出手去抓他,熟料他速度快,她没抓到他的手腕,却抓住了他的袖子。
那少年愣了一下,还未有什么反应只见一个婆娘揪着一个男人的耳朵朝柳寡妇这里走来。
柳寡妇也是一愣,瞧见了那男人正是才从她宅子里离开不久的西大街周二。柳氏察觉到了什么,身子瑟缩了一下,准备开溜就听到那女人大声叫道:“柳氏你这dàng_fù!”
“你这个不要脸的,竟敢勾引人家丈夫!”
这女人大叫了几声后,窝在家里的人都出了。
狗娃子的娘开了门站在门口看,张家的大叔也忙穿衣服忙开门,一些街坊邻居都出来了。
有些路过的也停下脚步看向这柳寡妇。
“大家都快来看,这不要脸的臭寡妇前脚勾引了我丈夫,后脚又在这里勾引这位公子!”
柳氏一听被冻得惨白的脸都冲起血来。
“你这泼妇!……”她伸手指着女人,颤抖的开口,她一伸手她紧捂着的衣袍就松开了,露出她里面穿的小衣。
那女人看到柳氏里头,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货色,也不过如此,三十多岁的人了,这前面松垮成这样了……”
“还不是叫人摸多了!”狗娃子的娘听着远远的唾了句,这柳氏在这方圆几里就一个dàng_fù名声,经常勾引这里的有妇之夫。
“你……你……”柳氏不知是冻得牙齿打颤还是气得牙齿打颤,到最后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女人趁着上风将柳氏狠狠地骂了一通,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觉得大快人心,捂着嘴偷偷的笑。
而那个白衣少年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他有些疲惫的看了看前方,他真的觉得好饿了……
这个时候桑为霜正骑马从这里走过。因为下雪天滑,她骑得很慢,马腿走的很小心,她也因刚起来不久头有些昏沉。
几个茶商请她做客,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是她应承下来了,就不能让主人们就得,她还得趁早赶去西大街备礼。
“娄蒹葭!”
玉面少年睁大懒洋洋的目盯着路边那雪白的身影,不由的叫了一声。
那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他平静茫然的目光对上她的,一瞬间冷冽的动人心魄。
“你……”说话间桑为霜已下马朝他走去。
她伸出手,觉得指尖触到的地方都像结了冰似得,他不会是一个人从县府走到这里来的吧?
那样他出来起码有一个时辰了。
桑为霜觉得心惊,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娄蒹葭了,可是他还是没有遗落他的执著。
“娄蒹葭……”她伸出尚还温热的手给他搓脸,“笨小娄!你出门前不知道多穿点吗?”
“还有那些人他们怎么放你一个人出来?”
她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