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痛……”
颠簸的马车里,光线忽明忽暗,马车里横躺着的三人中,其中一人动了动,她伸出手揉了揉快要裂开的脑袋。
该死的,不就是演出戏吗,为什么要来真的?爷爷事先可没有对她说真的药摔破脑袋,可真正实施的时候,他还舍得将她的脑袋往车壁上撞。
她当时那个诧异啊,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她一直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自豪,如今要死因为要演戏撞傻了?她找谁哭去?
“紫薇隐蔽,大煞东方,于我不利……”她唇动声未出的念着,“果然今夜就出了血光之灾,若再多呆一段时日,岂不性命堪忧?这可不行,说什么我都得快点回去!”
她侧脸正要瞪身旁的某老头一眼,正要狠狠地瞪,却发现老人早睁开一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她,虽然笑容可亲,但双眼处的皱纹有些吓人。
老人也是动唇不出声的说道:“丫头别气,你头上的伤我都是拿捏好再撞的,不碍事的,就是这车队里走的人都是人精,不放点血恐怕是混不过去的。丫头你可别往心里去了,爷爷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
秦灵简直被他说得火冒三丈又无处宣泄,转念不去想撞破脑袋的事情,反而唇语说道:“你说的那个人,可真在这车队里头?你可看清楚了?可没有诓我?”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睛可比那西方来的宝石还闪耀,他不仅两眼放光,还可以用激动难以自已来形容,他紧抓住秦灵的一只肩膀道:“是他,正是他……”
因为一时激动未用唇语,很快马车外听到了声音。
老人一惊暗道不好,若是此刻叫他们发现都醒来了,岂不是要被丢下了?于是他对秦灵使眼色,自个儿好生躺下了。
那带刀大汉掀开车帘来一瞧的时候,车内三人好生生的躺着,一动不动的。他心里疑惑,正放下车帘的时候听到那老人的呓语:“痛……”
带刀大汉心想这么一把老骨头了,从山路上滚下山沟确实等于要了半条命,于是又请了褚归的药童进去连夜照顾着。一来这马车里头有两位女眷,老人太老再加上实在没有空余的马车,总不能送到和桑家人一车吧?这药童年纪不过十一二岁还是在室男,所以也不怕影响女子声誉。
那药童抱着一床小被子进来,窝在车脚旮旯里,心里厢还好不用吹冷风,这二月还未过去夜风还是很冷的,有个旮旯地儿也不错。至于明早再想着几人的汤药什么的……
来了个小监视,秦灵觉得很不自在,干脆就这么睡了,而秦老头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心里激动找到了那小祖宗,可真是长得同主子一个模子刻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额头上有主子亲手点的朱砂痣!
老人心惊之余,唇角的笑有一点点猥琐。朱砂痣还在,那朱砂痣堪比女人的守宫砂,看来小祖宗洁身自好,目前还是在室男。正因为他那朱砂痣还在,他秦老头才会一眼就认出他来嘛!
他如今其他的都不想了,先把那小祖宗带回去,让他和秦丫头完了婚,再为他想那些大计,助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到时候他与秦丫头功成名就,伉俪情深之际,他坐拥金山银山,抱着美酒佳肴与美人再给他们带小娃娃……啊哈哈想到这里他心里乐得开花,不错不错,将来他还要教那些娃娃他的本事绝活……不过话说回来,到时候他们小夫妻俩嫌弃他这个糟老头怎么办?小祖宗嫌
不嫌弃说不准,那秦丫头可是一定会赶他回老家去的。
想到这里秦老头咬牙切齿,这死丫头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典型,什么好的不学,偏学她老子这点。老人愤愤不平一直到次日凌晨东方鱼肚白,马车中灯火熄灭,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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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至淮州城外十里,辰溯晞就通褚归吩咐,桑为霜一家被接进辰家别府,而路遇的秦家三人被安排至辰家名下的医馆养伤。
褚归大叹主子对秦家三人的安排堪称最好不过。置于医馆若真是有什么来历不明的有心之人,反正动不到辰府内院去,再小医馆随便他们翻出什么风浪,若真是良民小百姓,放在医馆养伤对他们再好不过,而且若是他们无处投奔想留下来混口饭吃也是可行的。
“秦家的主子这样安排最好,可是桑家的……”桑家的非主子身边之人,又非主子亲戚接到府里虽说是别府长住,恐怕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同外人只道桑为霜是爷的远房亲戚。”
“……是。”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褚归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即车队分出一小队来,命带刀大汉,嗯,那大汉本名:王潜,他爹是个没落贵族,那“潜”字本是取“潜龙在渊”之意,可那些平头百姓或者乡下莽夫认识这个字的都少。后来旁的与他熟络了,见他脸上有少许麻子,于是都喊他:“钱麻子”。
要知道辰家的带刀守卫比一般的守卫可来的地位高,他王潜好歹也是个武士,那些人这么叫他可是有损武士的尊严来着,再说他又不姓钱……起初别人叫他抱怨几句,后来叫的人反正多了,他也懒得管了。
“你,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秦灵发觉他们的马车与原来的车队分离了,挑开车帘望向那王猋怒问道。
秦灵带着怒气的脸上表情更加生动,也因怒气阳光下她的小脸微红,那王潜哪曾这么近瞧过美人,况且这美人眉目里比那些春香阁在阁楼上招袖子的姑娘多几分英气,当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