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布告诉我,现在就要用阴胎作为王明诅咒的阴灵,羊毛出自羊身上,是我带回来的,所以给我打了个八折。
我心里暗骂这老家伙可真会算账,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阴胎,现在它被福尔马林泡成了一块烂海绵,四四方方的红肉里似乎将那毛细血管都泡了出来,遍布全身,如同短短的触手漂浮在四周,依旧分辨不出头脚……
琴布说,“叫你过来得帮我打打下手,过一会巴古大师要用材林,但徒弟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算为难你吧?”
琴布大师既然在价格上给了我方便,我就不好驳他的面子,问琴布大师该怎么做?
“我一会教给你!”琴布从我手中夺过装着阴胎的瓶子,转身背对着我,我看见琴布大师走到了离着凶佛稍微远了一点的地方,但也不敢走出门口,将那瓶子打开,以掌盖住瓶口,猛的翻转过来,里面的福尔马林就咕嘟嘟的从他指缝留在地上,渗入了土中。
等福尔马林液体悉数倒完,正好那阴胎落入了琴布大师的手中,被琴布大师手掌一合,握在了掌心里!
这一握,阴胎身体里的血水立刻喷出不少,看来琴布大师使出的手劲不小。
阴胎便如块破布,被琴布大师攥着走了回来,“别看这小玩意尚未成人形,但经过女人重新孕育之后,厉害着呢!要是在萨锤佛身前放久了,那就真是浪费了!”
我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放久了会浪费呢?
这是因为,泰国属于小乘佛教,流派众多,巴古大师也属其中一种流派,而眼前的这尊萨锤神佛,被巴古大师一脉的法师雕刻成这样,正是代表了佛教中最恐怖的“教令轮身”,以极其愤怒的方式镇压这里摆放着的小鬼死胎。
强大震慑力只会让这里的恶鬼们日渐萎靡,怨气消退,多放一天,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故此是浪费了,可如果不放在这里呢?恶灵一旦强大起来又会脱离掌控,发生危险,所以我觉得活人祭祀的法术很奇葩,它既需要怨念深厚、很难渡化的恶灵,又要时刻控制着阴灵们的能量不超出法术的掌握,但这道法术的特点依旧突出,见效快,而且效用明显且迅猛。
闲言少叙,琴布大师取出一个大罐,和一把手术刀,放在托盘中端了过来放下,攥着那阴胎不停的用手指拨弄。
找了一会,琴布大师终于确定了阴胎的头部,它的头部在尹女士的肚子里就被羊水泡的稀巴烂,我说为什么看不见呢。
“嗯!”琴布大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将那手术刀拿在手中,刀尖刺入阴胎头部的烂肉中,小心的割了起来,又有许多血浆被挑了出来,流的托盘上哪里都是。
几刀下去,那个死婴的头部被切的乱糟糟的,更加像块烂内脏了,琴布大师产生了疑虑,放下手术刀,干脆伸出小指,一点一点的插进死婴的脑袋里,在那头部之中扣来扣去,我看的直想吐。
记得阿班说琴布大师追随巴古大师多年了,应该不会乱来,果然琴布大师从中摸到了什么,又特别小心的以小指往出挑起一物。
正是那死胎从未睁开过的眼球!眼球还连着许多血管神经,拉出了血丝,被琴布大师直接用剪刀剪断了。
我看着血淋淋的眼珠咽了口吐沫,琴布大师又如法炮制,寻出了另外一只眼球,齐齐丢在托盘上,却将那死胎的身体连同不小心被他弄掉了烂肉块收集起来,一同丢进了那个大罐中。
“把它碾成肉酱!”琴布大师的一句话,就把我说的嘴里喷出了一口酸水,我真的吐了。
琴布大师赶忙说,“别吐到里面!小心你的小命!”
我却实在不敢想象,我即将要帮助琴布碎尸。
琴布从罐子里取出一个好像捣蒜用的木槌给我,“你先将它碾成血泥,我出去取点东西,记住,一定要碾的仔细点。”
我忙一把拽住琴布大师的衣服,琴布大师又止住我想要说的话头,“别怕,只要在这个屋子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看着琴布大师沾满血液的双手,我愣了一下,借机,琴布大师留下我,走了出去……
屋子里乌黑一片,佛像的样子异常凶恶,盘坐的双腿之下,是那一排排没有出世的阴胎,它们漂浮在瓶子的液体里,好像都悄悄的转动了身体,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心里默念一声,闭着眼举起了手中的棒槌,对着那罐子中狠狠的锤下!
啪叽,我感觉木槌的那一端砸中了一瓣橘子、一块西瓜,将它捣的鲜血四溢,肉汁横飞……
也许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人不会理解,可是我的心里就在这一锤之下,有了一种罪恶感,是一种对尸体的不敬、对恶鬼的不敬,这是罪孽,我是否会因此而负上来自灵魂的诅咒?
渐渐的,我的手臂开始变的麻木,机械的一锤一锤下去,越来越用力,我感觉那块烂肉被锤扁了,变成了血海,但是我不敢看,正巧琴布大师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把干草,见我干活卖力,笑着安慰我,“楚,你不要害怕,现在我们是为它祈求福报,这是在帮助它,它不会介意自己的皮囊的!”
“而且!”琴布大师神秘的告诉我,“你和它之间还有一个诅咒没有处理,现在寄放在这里,其实是借用佛的力量镇压它,只要你那朋友与它建立的联系,你才算是真正的解脱了!”
我一惊,只好叹气,“我那朋友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