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碗汤”复颜妤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过来,递给了半躺在硬木板床上的产妇。产妇来自隔壁一个邬姓的一个村落,名叫文霏。

“谢谢复大夫”产妇的身子因为生产之后没有良好的营养补充显得有些虚弱,为此今天复颜妤特意趁着休息的那两个时辰跑去附近的村子里买来了一只鸡。

“快趁热喝吧!”

复颜妤看了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娃娃,脸上不禁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女娃娃已经从刚出生时候皱巴巴的一团慢慢长开了,粉嘟嘟的样子一天比一天可爱。

“复大夫,我读书少,不如你给她起个名字吧!”邬文霏喝完碗里的鸡汤,看着复颜妤对自己的女儿爱不释手的样子,忽然有了这个想法。复颜妤对她们母女来讲算是救命之恩,自己女儿的名字让恩人起也算在情理之中。

“我?”复颜妤多少有些惊讶,“不好吧,让孩子的父亲给她起才对。”

说道孩子的父亲,邬文霏的深情黯了下来,“夫君早已经战死,她是个遗腹子,因为不吉利,才被夫家赶了回来。”

“这样啊!”复颜妤有些疼惜这母女二人,无依无靠,似乎和自己的经历有些相似,“邬悠悠,邬悠悠你看怎么样,希望她此生无忧无虑。”

“好,就叫悠悠。”

“那你好生歇着,前头还有伤兵我要去给他们诊治,等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们。”复颜妤说着又看了悠悠两眼才出了帐篷。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憋屈的帐篷里,各种汗味夹杂着血腥,即便在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是复颜妤每次进帐篷都要忍着强烈的呕吐yù_wàng。

“复大夫,送来一批伤员……”一个脑袋被包着的伤病跑过来,复颜妤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这次的伤病数目有些惨不忍睹。“哼哼唧唧”的□□声布满帐篷的各个角落,战争的残酷在此时显现的尤为明显。

来不及多想,复颜妤拿起桌子上的金创药,也管不了重伤还是轻伤,挨个的查看过去。

“终,终于,赢,赢了……”离着复颜妤不过一个伤员的位置,一个重伤的士兵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吐出这么一句话,复颜妤一个恍惚,手里的瓷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大,大夫,你还好吧?”干涩的声音把复颜妤拉回现实,有些慌乱的回道:“我没事,没事,没事……”

过了许久,复颜妤才缓过来,终于结束了,这样的场面常常令她睡不安稳。每每合上眼都是血肉模糊的场面,梦回都是尸横遍野,与其说是醒来,不如说是吓醒。

复颜妤是随军最后一批走的,考虑到最后一批走的都是一些伤病,需要照顾,还有就是邬文霏母女,一个刚刚生产,一个刚刚出生,最后一批大部队多数都是重伤的,脚程会慢很多,这样对母女二人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颠簸的马车上,邬文霏抱着出生不久邬悠悠,心情有些复杂,复颜妤走在一旁,尽管一脸的疲倦,但是因为回家,心情也不同于往日。

“唔……”邬文霏把早晨吃的早饭全都给呕了出来。

“停停停”复颜妤喊停了赶车的士兵,“你怎么样?”

邬文霏被颠的早已经七晕八素,刚刚又呕光了气力,现在连回答复颜妤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了几下头,眼看着要昏过去的样子,复颜妤一把拦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复大夫,我看你也坐上去吧,这位夫人看样子一个人在上面也坐不住,你上去扶一把,会好点。”士兵的提议复颜妤没有拒绝,邬文霏的样子也确实到了一个极限。幸好,快到下一个扎营的地方了。

复颜妤一手抱着才出生的邬悠悠,一手揽住邬文霏的腰,让她尽量靠在自己的身上。邬文霏抱歉的对着复颜妤笑了笑,用低到几乎发不出的声音对复颜妤说道:“对不起复大夫,我这身子连累你了。”

“说哪里的话,你才生产,却要跟着部队赶路,辛苦你了。闭上眼睛休息休息,等到了营地我在喊醒你。”

许的累极了,也许是复颜妤的话安了邬文霏的心,靠着复颜妤的肩头,邬文霏沉沉睡去。

这样赶路的日子走了已经有三四天的时间,路上开始出现稀稀拉拉的行人,也偶尔出现几处供人休息的茶棚,邬文霏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靠着复颜妤也不在是昏睡,偶尔给邬悠悠喂个奶,或者是和复颜妤交谈一阵。

“哇哇哇……”复颜妤怀里的邬悠悠扯着嗓子忽然哭了起来,邬文霏撑起身子想抱邬悠悠到自己怀里,复颜妤却道:“我来,你坐好了。”

“可是尿了?”

复颜妤打开尿布,干干净净,“大概是饿了。”

“那我来吧!”邬文霏接过邬悠悠,复颜妤从布兜里掏出一块大布,往邬文霏的胸口一围,把邬悠悠和那不该被人看见的春光都一并遮住。

小家伙饱足之后终于又乖乖睡去,复颜妤整理好包裹之后又抱回邬悠悠,圆圆的小脸不过几天,已经不似刚出生那会皱巴巴的,“小孩子的变化真大,几天功夫慢慢就变成了小美女了。以后邬府的门槛可要被那些求亲的公子哥给踏破了。”复颜妤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逗的邬文霏轻笑出声。

“平常人家的孩子,长相平常点就好了。”虽然被夸,但是邬文霏私心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平常常的过完一辈子。

“女孩子就是要漂亮,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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