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发现,她现在对娘家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了,倒是听说林晓月嫁给史郎中以后,夫妻恩爱,相见如宾,她感觉挺吃惊的。原以为林晓月这样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勉为其难嫁给史郎中,会过得很不舒心呢,这画风转换得果然超出她的想像。
她不是个喜欢琢磨别人的人,况且,她又不喜欢林晓月,林晓月过得好与不好都和她无关,她懒得费精神去想。
送走于氏和几个弟妹,林妙也觉得累了。自从她的诰封下来之后,就没有得闲,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休息一下了。
那天杜天行回来,她就在他身上蹭歪,就差摇尾巴了。
杜天行嫌弃地看着她,没好气地问道:“你又闯祸了?”
林妙嘻嘻地笑:“我想去咱们郊外的庄子骑马。”
自从林妙怀孕那日起,杜天行就不准她去骑马了,为了防止她偷偷跑过去,还让人把庄子关了,即使夫人去了,也不会把马放出来……也就是说,林妙已经快两年没有骑马了。
所以,林妙想去自己的庄子里骑马,还要杜天行收回禁令。
她原以为杜天行肯定会先教训她一通,然后才会勉为其难答应她。可没想到,今天杜天行看似很好说话,略一思忖,便道:“也好,你带上麒哥儿,在那里多住些天,我休沐时会去看你们。”
林妙怔了怔,傻傻地说:“不用,我只玩一天就行了。”
杜天行道:“你从有了身孕便没有好好玩过,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麒哥儿交给乳娘和柴妈妈她们带着,你只需玩自己的,别累坏身子便好,多带些人过去服侍,临近过年再回来。”
现在才是秋日,杜天行让她过年再回京城……
林妙还想再问,杜天行就不理她了,把柴妈妈和贞娘叫进来,又让二木头和熊妈妈也进来,告诉他们,林妙要去庄子里暂住的事,让他们这两日就把林妙和麒哥儿要带的东西全都准备妥当,后天便动身。
接下来的一天,杜天行都很忙,林妙想等他回来好好问问,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她醒来时,杜天行已经去上朝了。直到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杜天行直到三更天才回来,带着凉气就钻进被子,林妙迷迷糊糊醒过来时,他已经在她身体里了。
事实是,林妙次日早上两腿发软,是杜天行把她抱上马车,上车之时她偎在杜天行怀里继续睡,再醒来时,已经在庄子里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为何把我送到庄子里。”林妙的样子,就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她死死拽着杜天行的袖子。
这所庄子并不太大,房间不多,但园子宽阔,足够遛马,林妙以前很喜欢,没怀麒哥儿时,她几乎每隔两日便要来一次,可现在她却惴惴不安起来,总觉得又像上次一样,杜天行扔下她就走了,去了福建。
杜天行叹口气:“我就是看你这阵子太忙太累,想让人好好玩一玩,再有,浙江汪家的人这两日便到真定了,到时真定那边说不定会来烦你,让你避开,是省得你麻烦。”
林妙懂了,咧开嘴笑了,可又觉得好像还是哪里不太对,于是拽着杜天行的袖子不松手,杜天行无奈,只好再多说几句:“赵直已经下了诏狱,接着就要三司会审,孙高第已经软禁了,这个案子牵连甚多,你留在京城,各府的女眷少不得要去你那里打听消息,你来庄子里了,她们总不能再找到这里,你落个耳根清静。”
唉,原来是你心疼我啊,你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害得我胡思乱想,以为你要瞒着我养小三呢。
总体来说,杜天行还是挺安慰的,就从林妙的表现来看,傻媳妇好像长心眼了,想糊弄她也不太容易。
那日,杜天行把林妙和麒哥儿送到庄子里,用了午饭,和林妙又在炕上腻磨了一会儿,这才回了京城。
看到空了一边的枕头,林妙心里也空空落落,自己在炕上发呆,直到乳娘抱了麒哥儿进来,她才有了精神。
麒哥儿八个月,会爬以后就特别好动,他在炕上爬来爬去,看到什么也往嘴里啃,贞娘在旁边直笑,说林妙小时候也是这样。
乳娘已经喂过奶了,麒哥儿没过一会儿就又往林妙怀里扑,小脑袋拱来拱去的,林妙只好再喂他。这孩子能吃能睡,吃饱喝足,自己就爬到林妙的枕头上睡觉去了。乳娘想抱他回屋,林妙舍不得,让他就在自己屋里的炕上先睡着。
麒哥儿刚出生时也看不出究竟长得像谁,现在长大一些,就越来越像杜天行了。可脾气却比杜天行好得多,整日笑嘻嘻的,又养得白白胖胖,谁看到他都想抱一抱。他也不认生,不知道害怕,来到庄子的第二天,林妙抱着他出来看大马,他伸出小手就去拽马耳朵,把柴妈妈和熊妈妈吓个半死,他却笑得哈哈的,好像是看到了最好玩的事。
林妙挺自豪的,自家儿子从小就不是胆小鬼,这个像她,也像杜天行。
她让韩李氏抱着麒哥儿,自己翻身上马,麒哥儿看到了,就冲着马背上的娘亲伸出小手,想要抱抱。
林妙索性弯腰把他也抱到马背上,让他坐在自己胸前。
麒哥儿两条小胖腿劈开刚刚能骑坐在马背上,林妙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揽着他,把周围的人吓得齐声惊呼:“五奶奶啊,您快把七少爷放下来吧。”
麒哥儿在杜家这一代的男孙中排行第七。
麒哥儿却不害怕,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