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说那位杜大人很年轻,一点都不老。”贞娘满脸喜气,起初听说提亲的杜大人是位大官,她还以为会是个半老头,没想到居然那么年轻。
“是啊,不但年轻,还很好看呢。”林妙小声嘀咕,好在贞娘没有听清楚。
“对了,张婆子跟了二小姐,现在接替王婆做了二小姐屋里的管事妈妈。”
林妙还记得这个张婆子,当日于氏还想把张婆子塞给她呢。连她都知道不能要张婆子了,林晓月那么聪明,为何还要把张婆子放到自己屋里?
那个张婆子是个烫手山芋,整个林府,除了春晖堂谁敢要她,可偏偏林晓月要了,这事可真不寻常。
林妙懒的为这事浪费脑细胞,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亲事,越想越荒唐,越想小心肝就越是跳个不停。
不是说好出了正月才来提亲吗?怎么现在就来了,这人性子也太急了些。
“祖母和父亲怎么说?”林妙问道。
贞娘眉开眼笑:“老太太自是高兴还来不及,已经把小姐的庚贴换过去了。倒是大老爷听说不太高兴,说是嫌杜大人骄傲了一些。其实大老爷真是多虑了,依妈妈来看,那么大的官哪能不骄傲的,只要他日后对小姐好那就足够了。”
林妙知道贞娘是真心为她好,可她和杜天行的事,却连贞娘也不能说。
若是静秋在这里就好了,她们就能像小时候一样,缩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贞娘见小姐又在发呆,忍不住笑了,小姐长大了。
林妙看到贞娘偷笑,小脸又红了,不理贞娘,抱了猫儿到院子里晒太阳。
物似主人形,饭饭也是个好动的性子,到了院子里便从林妙怀里挣脱出来,一转眼就不见了。
林妙皱皱眉,早上才给它洗了澡,这会子又去疯,刚刚立春,便有发春的野猫跑来勾搭它,千万别给带跑了。
林妙顺着饭饭消失的方向一路找去,听风阁比她原先的小院子要大得多,她和晓雪连同十几个丫鬟婆子住在这里还很宽敞。这会儿正是中午,晓雪在睡午觉,丫鬟们也都在偷懒,园子里静悄悄的。
穿过宝瓶门,是几株硕大的冬青树,林妙正想叫猫儿,忽听冬青树后有人在说话。
“你说那位杜大人怎会看上大小姐的?”
“谁知道呢。”
“说不准他们先前就认识呢。”
“嘘,快别乱说,贞妈妈听到会骂的。”
林妙耳朵灵,这时她已经听出来了,这两个说话的,一个是跟着她从小跨院里过来的紫菱,还有一个则是晓雪的丫鬟桃红。
紫菱一向话多,阿钉和绣桔都不喜欢她,一直没有让她服侍林妙,大多时,紫菱就是打扫院子和应门。
又听紫菱问桃红:“三小姐整日和大小姐在一起,我猜她肯定知道。桃红妹妹,你不是喜欢我绣的荷包吗,明儿我就给你绣一个,你在三小姐那里听到新鲜事儿可一定要告诉我。”
桃红只有十岁,和晓雪差不多,只是小孩子,听说紫菱要给她绣荷包,立马高兴了,拉着紫菱姐姐长姐姐短的,屁颠屁颠的,怕是一转眼就要去找晓雪打听事情了。
林妙叹口气,自己身边竟有这样的人材,也真是有趣。
想想那次还在小跨院时,她偷偷打拳,就曾看到有人影一闪,她进屋问过阿钉她们,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就是这个紫菱。
她没有打扰她们,蹑手蹑脚退出宝瓶门,却见饭饭正和一只大黑猫眉来眼去,林妙一叉腰,遂作泼妇状——不许早恋!
大黑猫远遁,饭饭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讨厌!
“贞娘,如果你儿子和个姑娘偷偷好了,然后让你去提亲,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贞娘正在做针线,眼皮都没抬:“小姐又在乱说了,我家儿子就在庄子里做活儿,真要是和哪个姑娘好了,那姑娘也定是庄子里的,庄户人家哪有那些讲究,让我去我就去呗。”
这个问题相当于没问。
林妙不甘心,又问:“可要是那姑娘不是庄户人家的呢,比如说是位千金小姐呢?”
“哎哟,那可不行。千金小姐很少出门,哪能认识我儿子,除非是个狐媚子,我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也不能娶个狐媚子。”
好吧,林妙秒懂。
那打发紫菱打听这些事的人,就是想让她在杜家变成狐媚子,要么这亲事不能成,要么成亲后也让婆婆妯娌看不起。
先让紫菱打听,然后添油加醋,编出个香艳故事传到杜家耳中。
你说这人累不累啊,你让我倒霉,你就能过得更好吗?心理扭曲!
林妙决定日行一善,不能让人为她白操心,她要有所回报才对。
林晓月正和陈姨娘在屋里说话,丫鬟小翠跑进来:“二小姐,听风阁的妈妈把紫菱姑娘带来了,说是大小姐说了,既然二小姐喜欢,就把紫菱给您了。这会儿紫菱姑娘哭得泪人儿似的。”
林晓月脸色一变,问道:“听风阁的人呢?可还说些什么?”
“她们把紫菱姑娘扔下就走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林晓月沉着脸:“让紫菱进来。”
紫菱一进门便扑到林晓月脚下,她脸上清清楚楚几个紫红指痕,一看就是被人打过。
紫菱哭着道:“二小姐,大小姐全都知道了,您看奴婢的脸,这是阿钉打的。”
林晓月恨不得再打紫菱一顿,这丫头看着伶俐,其实是个笨蛋。林妙让人收拾她,她就全招了,林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