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一直忍到进了洞房,孤零零坐在喜床上,蒙着盖头等着新郎倌进来.
听着没有了脚步声,她偷偷撩开头顶的红盖头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只见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和她一起陪嫁来的几个丫鬟都在外面,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肚子里饥肠辘辘,好在喜床上有的是花生红枣,可她刚刚吃了两个,吱扭一声,门开了,有人走进来。
林妙吓了一跳,以为是杜天行来了,连行放下盖头,嘴里还含着半颗枣子。
“五奶奶,外面客人多,五爷说他要晚些进来,吩咐奴婢给您送点心来。”这丫鬟分明是强忍着笑,林妙伤感,刚才她掀开盖头吃东西的样子肯定被她看到了,刚成亲就在下人面前原形毕露,真的不好玩。
含着枣子,林妙唔了一声,算是答应,待到那个丫鬟出去,她连忙撩开盖头,只见喜案上摆了四样点心,竟然都是小小的......杜天行担心她被噎死在洞房里。
杜天行果然是到了很晚才回来,身上带了酒气,人却还很精神。
只是他一进来就怔住了,林妙还蒙着盖头,只是半靠在圈椅上,显是睡着了,大红绣鞋一只半挂在脚上,另一只却脱下来掉到地上。
随着杜天行一起进来的阿钉和绣桔也傻了,天啊,小姐这要被姑爷笑话了。
两人正要过去叫醒林妙,杜天行挥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杜天行决定了一件事:立规矩,从现在开始!
他一把拽起林妙,扯下她头上的盖头,就这样睡觉,她也不怕闷死。
林妙一下子惊醒,看到面前的杜天行......隔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笑了笑:“咦,酒宴散啦?”
噗,这位的反应弧度有点长。
杜天行看看案上的空碟子,又看看林妙沾在嘴角的渣渣,小嘴上原是抹了胭脂,这会儿都给吃没了。
“你看你成何体统,谁家新娘子像你一样,快点起来!”
林妙还没有醒盹,脑袋里还有点迷糊,眨着一双如梦如幻的大眼睛,傻傻地说:“我没睡在床上,我是在椅子上睡的,没有坏规矩。”
临出门时,贞娘千叮咛万嘱咐,新娘子万不可坐到喜床上,那会长病不起。
林妙最怕生病了,所以她睡觉也要睡在椅子上。
杜天行板着脸,冷冷道:“要喝合卺酒了,把罩头盖好。”
林妙挺委屈的,她原本盖头盖得好好的,还不都是你给我掀开的。
她刚刚正襟危坐,柴妈妈便带了几个丫鬟进来,手里端着金盘,里面是一只酒壶两只酒杯和几样象征富贵吉祥的点心。
杜天行这才面色稍霁,重用喜秤掀开林妙的盖头,两人喝了合卺酒。
柴妈妈喜气洋洋,五爷终于成亲了。
她连忙吩咐丫鬟们服侍两位新人洗漱,她则笑眯眯地退了出来。
片刻后,林妙换上大红的寝衣从净房里出来,看到杜天行正靠在喜床上等着她。
林妙的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她甚至忘了害羞。
“我还没有及笄呢。”在她曾经的那个时空,她还是未成年人!不对,是刚刚脱离儿童身份的未成年人!
杜天行皱眉,反问道:“你这么害怕做甚?”
林妙在距喜床一丈开外站住,不敢上前,嘟哝道:“咱们还不熟......”
好吧,连她自己都觉得做作了,可是两只脚像生了根,就是不敢往前走了。
杜天行叹口气,掀开喜被躺进去,对她道:“今晚你就站着睡吧,不许动啊。”
说完,杜天行就让丫鬟放下纱幔,把林妙彻底隔在外面。
阿钉和绣桔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不知如何是好。贞娘叮嘱了很多事,可独独没有这一件啊。
却听杜天行在纱幔后说道:“全都退出去,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待到阿钉和绣桔不得不都出去,屋内就只余林妙一个人孤零零站着。
床上传来杜天行均匀的呼吸声,林妙松了口气,这人喝多了,已经睡着了。
杜天行让她站着睡,她是不会听话的,有本事你站一夜试试,小样儿。
趁着杜天行睡了,林妙蹑手蹑脚走到床前,龙凤喜烛微微跳动,满室暗红,她撩开绣着百子千孙的喜帐,看到杜天行脸朝里睡着。
林妙小心翼翼脱了鞋子,她刚刚沐浴,光溜溜的脚丫这会冻得冰凉,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躺到枕头上,生怕碰到杜天行,就把身子缩成一团,紧贴着床沿。虽说这样睡不太舒服,总比站着睡觉要强吧。
林妙也真是又困又累,头一挨到枕头,便睡着了。
所有的吃货都有一个共同优点,那就是吃得香,睡得香。林妙的睡眠一向很好,也没有换地方睡不着的毛病。她一觉醒来时,天已蒙蒙亮了。
她睁开眼睛,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下子她就彻底醒过来了,连忙向身边望去,杜天行还在睡。
离得这样近,他又闭着眼睛,林妙可以肆无忌惮看着杜天行。以前只知道他长得好看,现在看得仔细,只觉得这人不是好看,是哪里都好看,古铜色的皮肤透着健康,是她前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其实吧......她所谓的喜欢也只是对着电视而已,阿喵姑娘活了两世,还是头回红鸾星动。
嘻嘻,虽说有点紧张,可是一想起来从今以后这么一个大美男就是她的人了,林妙忍不住傻兮兮地笑了。
她正笑得忘形,一只手臂伸过来,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