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的差事真的是你帮忙?”林妙问杜天行。
杜天行只是嗯了一声,就不理她了。
林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广安侯想进锦衣卫,杜天行没有管,姑丈要去,杜天行却管了,且,他明明是在百里之外的卫所,却还要插手亲卫的事,这对他应是不太好吧。
“对你会有影响吗?让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会在朝会时参你吧?”林妙一边用香胰子往杜天行后背上抹,一边小声问他。
杜天行这才转过身来,摸摸她那湿漉漉的秀发,声音却还是没有温度:“蒋进德是个聪明人,做事稳妥,又没有野心,日后有他在锦衣卫帮我也是好的。”
看看林妙一头雾水的样子,杜天行没有多说,前世他深知蒋进德此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收为己用。至于广安侯,此人野心勃勃,为在目的无不用其极,此人不会久居人下,这样的人,谁爱用谁用,他是不要的。
朝堂上的事没有必要告诉林妙,免得她担心自己权利过大。外面的事交给他,而她只要别吃成大肥婆就好了。
林妙的小爪子还在他后背上抓来抓去,让她给自己搓背简直就是......弄得他心里比猫抓都难受。
“我自己来吧。”
“让我来让我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巴结巴结杜天行,林妙屁颠屁颠的。
杜天行无奈摇头,娶个傻媳妇真好。
“贞娘说猫儿怀了小猫了。”
杜天行又回过头来:“你也想怀个小阿喵?”
“才没有呢。”林妙狠狠拧他一把,杜天行哈哈大笑。这人很少这样笑,笑得林妙直发毛,她这有多犯傻才能把他逗成这样。
“你回娘家可见到你二妹了?”
林妙不知道杜天行怎么会突然问起林晓月,茫然摇头:“人是没见到,但听母亲说她过得很不好,祖母给她说了个老头做填房。就是吏部清吏司史郎中。”
杜天行冷笑:“那有何不好,这是抬举了她。史郎中家底丰厚,又是先帝时的进士,才高八斗。她不肯也好,免得再坑了史郎中一家。”
林妙眨眨大眼睛:“为何这样说?”
这个时候,杜天行不想瞒她,自家媳妇一定要知道世道险恶,这才不会以后被人骗了。
“若非是我给压着,她早就坑了娘家,连你也要受连累。你可知当日在花会上被人调戏的姑娘是谁?”
林妙摇摇头,她早就猜到那姑娘身份非比寻常,可也想不出会是什么来历。
杜天行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林妙顿时惊得张大了嘴。
杜天行说得没有错,如果不是他给压下来,林家灭门之罪都是有的!
“你还记得元宵节前那次,我送你回家去,八成是被人看到了,没过多久,便有杜家下人告诉阿木,说你与男人在后园私会。我让人去查,就查到蒋镇头上,小孩子胆子小,吓了吓他就说出来这是林晓月教他说的。”
“即使到了我们成亲之前,陈姨娘和她兄嫂勾结,请了位所谓的高人,就是想给你捏造妖怪附体的罪名,杜家若是知道了,定会退亲。好在我一直让人监视着,派人当场把那妖道连同姓陈的一起抓了。”
林妙怔怔地看着杜天行,你说这人的嘴有多严啊,成亲这么久,他才把这些说出来,前提还是因为担心林妙犯傻插手林晓月的事。
“月姐儿不想嫁给史郎中,父亲也不同意,这亲事十有八|九也不能成。”
杜天行嗯了一声,对她道:“你娘家的事我不方便多管,这事你不要再管了,如果再来接你回去,我和你一起去。”
林妙点点头,有前几天那件事她就受够了,再也不会巴巴的回去了。
可是没过几日,娘家又来信了,这次是竟是喜事,林晓月和史郎中的亲事定下来,让林妙回去。
那天杜天行正好在家,直接对送信来的林贵说道:“你告诉老太太,就说一个庶女订亲,没有必要惊动嫡小姐,她正式成亲时会再赏添箱的。”
说着,让阿钉到林妙的小库里取了两只凤头钗就当随礼了。这两只凤头钗又细又轻,是林妙成亲时收礼收来的。
林贵拿着凤头钗傻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要知道林老太太一向很看重二小姐的,虽说因为上次陈家舅爷的事,陈姨娘在府里没了地位,二小姐又得罪了姑太太,母女两个都已大不如前,可自从议了这门亲事,老太太整日都把二小姐挂在嘴边,眼瞅着二小姐又和从前一样了,可没想到大姑爷一句话就把二小姐踩到脚底下了。
他来京城,不但要给大小姐送信,也要给姑太太送信,去永昌侯府就要经过荣华街,所以他先来给林妙送信了。
林贵垂头丧气又去永昌侯府,林雨慧听说是林晓月定亲,本就来气,这时蒋进德忙让丫鬟把自家夫人叫出去,让她先问问杜五夫人是怎么说的。
林贵见姑太太问他,只好实话实说,林雨慧又把那对凤头钗拿过来看了看,不由冷笑,她原还担心会被母亲和兄嫂怪罪,林妙既已做在前面,她还怕什么。
当下让人拿了对金耳坠子交给林贵,至于回去,她嫌失身份。
林晓月是给人当填房,嫁的又是个老头子,林老太太不想让史家亲戚们把林家看低了,这才让人去接林雨慧和林妙,就算两个女婿没有来,就凭一个世子夫人一个二品诰命,足能让史家人高看一眼。
可没想到这两人不但都没来,随的份子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