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傲白和张晓蔷看着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思绪翻滚着……
只听见后头院子有人在喊:“谁啊?谁来我家了?”
一听这声音不用说是沈翠花的声音,她肯定是在后面的猪圈里喂猪呢。.s.
方傲白应了一声。
这时,只见蓬头垢面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一个人影,身上的衣服脏的不像人样儿了。她搓着手看着院子里华侨一样的人,愣了半天。
方傲白看着这个曾经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的女人,他的眼睛湿润了。
王亚如正在打量着这个院子,看的出来这个院子原来的旧貌是什么样子。一边想像着儿子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居然长的这么的优秀。
是啊,不管怎么样,人的感恩总是在心间。她非常感谢这么的一家子人……
“妈,我是你的儿子,我带着你的孙子回来看你来了。”方傲白哽咽着说。
“哦,猪把猪圈的墙拱倒了,我和你爸正在收拾。你爸出去借架子车去了,一会要从外面拉一些土来垫一下,要不你去后面帮一下忙。”沈翠花根本连看都不看两个可爱的小萌娃。
张晓蔷刚要说什么,被王亚如止住了。她对儿子说:“傲白,去吧,给你的爸爸和妈妈帮忙干活吧。”
方傲白脱下外衣,雪白的衬衣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
他抄起一把铁锹,就往后院走。
张晓蔷进屋就找奶奶,可是没有见到了人。
沈翠花拢了拢头发,手上的草木灰抹了一脸。张晨捂着嘴笑了,被张扬瞪了一眼。
王亚如上前握着她的手说:“老嫂子,我是傲白的生身母亲,我是专程来感谢你们全家当年的救命之恩。你不仅救了咱们的儿子,并且救了我们一家子人。看,这是你们孙子家鑫和家怡。”说着,她让两个小萌娃叫奶奶。
家怡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奶奶。
沈翠花伸出的双手停在了半空后,又收了回去。
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们这是衣锦还乡?我以为你们忘记这个穷家,你们看看,我们的这个家为了给你们结婚,拉了一屁股的帐,才还完,这些年我和你爸爸、奶奶过的什么日子?”
这时,大门外是李大彪推着架子车进来,而且还在说着:“这是谁家的车,停在这儿,差点就进不来?”
他看到了院子里的人,惊讶的认不出这都是什么人。
张扬叫着:“李伯,我是张扬,我们回来看你来了。”
张晓蔷上前去向李大彪介绍着王亚如和两个小萌娃。
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坐在架子车的辕上,然后掏出烟袋锅子,开始了吧嗒。
家鑫走到跟前,好奇的问:“爷爷,你拿的是什么好玩的,我也要!”
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儿子小时候的男娃娃,他心里忍不住的怜爱。
伸出手,摸着家鑫莲藕一样的胳膊,然后看着旁边的家怡,这就是自己的龙凤胎孙子了。
他的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个可以送给孙子的东西,这可是头一回见这两娃。
有些尴尬的脸胀的通红。
沈翠花走到跟前说:“你个瓜老汉,你看看人家缺啥?你还装啥?”
“滚,你个欠抽的婆娘,这儿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儿。”李大彪吼了一下。
王亚如走到跟前说:“大哥,我是傲白的母亲,我来看看你们。”
这时,李大彪才慢慢站了起来,让大家进屋坐。
新房里已经没了火炕,是木质的床。
里面简单的家俱,上面落了一层的灰尘。
他对张扬说:“去你李二伯家,把奶奶接回来,就说是你们回来了,她一直念叨着。”
张扬一听到奶奶在二伯家,赶紧和张晨一起去了李老二的家里。
李大彪不说话了,低着头,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衡着。
他是嫌这么久了才回来看他,或许还是觉得其他什么原因。
王亚如让张晓蔷从车上拿下来礼品,数量是不少,八仙桌上摆满了。
小萌娃,在屋里东看看西瞅瞅,什么都想动一下,很是好奇。
李大彪接过两个孩子说:“长的真好,长的真好,长的真好……”
是啊,他还能说什么。
李傲白现在是是方傲白,一个出现于报纸上的名人,一个大老板。
村里的好多人都知道,有的人还在调侃他说:“你看你儿子现在多风光,随便给你几个,你的后半生都会衣食无忧的。”
是啊,可是儿子却没有这样做,给的钱是有限的。
后院的猪圈里,方傲白一身的汗水。
他现在的根本不如以前,手上顿时就是几个血泡。
不小心破了一个,钻心的疼着。
四周的土坡坡上,还是以前的样子,远远的看去,地是荒废了不少。
估计是村里的劳力外出的多,很多的地都空了出来,没有去种了,尤其是垣上的,水渠流不到的地方,更没有人愿意去冒那个风险。
这里人干旱的怕了,怕的是投入了种子劳力,最后没有收成,这样是最可怕的。
身上衬衣湿透了,猪圈倒塌的部分也清理了出来。
猪仔子跑来跑去,一身的泥土,根本看不出是白的还是花的。
脚上鞋子更不用说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个活就是以前在家里时常干的,十三岁时就开始拉着锨把子在地里干活了。
当兵以后,才算是脱下了农民这张皮。
他将脚上的泥土在院中的石板上磕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