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俩正好就走到厅中央,四下里都是伺候的丫鬟,小厮,还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曹修无奈的对曹云笑了笑,“二哥,咱能坐到炕上,边饮茶边说话么?”
曹云也发觉了不妥,伸手摸了摸腰带上镶嵌的美玉,“好,好,这就进去,刚好早晨那会,母亲使人送来了一包新茶,咱们兄弟俩尝一尝,看看滋味如何。”
兄弟俩是相视一笑,相携往西暖阁而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曹泽和曹沐这对兄弟俩,还真的是挺能沉得住气的。
其实和洪曜侯府的亲事儿,都已经定下来三四天了,可他们俩,一个是到了今日才告诉当事人,另一个更绝,反过来是儿子告诉他的!
由此可见,这俩人对这桩婚事,得有多么的不喜了......
曹修一听有好茶可以品尝,顿时是心情大好,连声催促着曹云快走,还不忘记叮嘱一句:“二哥,就让绿萍来沏茶,别人到底还是没有她沏茶的手艺高。”
这绿萍是曹云书房里伺候纸墨的丫鬟,心灵手巧不说,还沏的一手好茶,因此曹修才会刻意点了她的名字。
对于弟弟的要求,曹云从来就没有个不答应的,扭脸就使人去唤绿萍往西暖阁伺候。
曹修刚才一下马车,就已经吩了身边的小厮出门寻人,这会找不着得见崔长健还是两说。
也就不着急出门了。索性先在自家二哥这里自在会儿,有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也得跟二哥在家里细谈,等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再走不迟。
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进了屋。东西对面在炕上盘膝而坐,曹修颇有兴趣的瞧着绿萍沏茶奉上,端起来细细品了一盏,叹息不已的囋了声‘好,好一个紫珍毛尖,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他倒是已然想到,自家大伯母送来的茶叶。出处是哪一家了。
看起来洪曜侯府对曹云这位未来的姑爷。还真的是特别的看重,这翠巍山的紫珍毛尖,就是每年进上。也不过五十斤。
可谓是京城中,最受达官显贵们追捧的好茶了,这一两茶叶的价格,就是黄金百两。说是天价茶叶也不为过。
可刚才绿萍说了,‘瞧那牛皮纸包的模样。至少也有五两茶叶。”
听听,五两茶叶,也就是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啊。曹修不禁感叹,“这洪曜侯真不愧是我老子的最佳损友,做事情的嚣张劲。丝毫不逊于曹家三老爷啊。”
“五百两黄金的金贵茶叶,就用区区几张牛皮纸包着送了来。这种用低调包裹着的炫耀,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心里的那股子别扭劲,却是因着洪曜侯的这大手笔,变的轻了点,可不是曹修他爱富贵,他是从这富贵后面,看到了洪曜侯府对自家二哥的心意。
能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岳家,对二哥来说,也是一桩好事,既然木已成舟,再哀叹纠结,也毫无用处。
曹修觉得自家老子那句话说的对,‘咱们可都是爷们’,这爷们做事,不就应该豁达敞亮么?
他此刻真心希望,曹云和任雪芳将来能琴瑟和鸣,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就行。
两盏好茶下肚,曹修这才开始为曹云解惑,少不了也将良郡王有可能单恋崔婉清的事儿也说了。
曹云听到这里,插嘴问曹修道:“那你心里是个什么意思?拒婚?”
他听到有人非但是打自家表妹的主意,还将脑经都动到自己个儿身上了,当下就有点不淡定了。
曹修被他这直接的话,唬得愣住了,若说刚才在马车上,他心里还转过这个馊主意。
可这会冷静下来的曹修,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撺倒着曹云,做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他看着紧蹙眉头,握紧双拳的曹云,摇头叹道:“怎么可能?”
“二哥你好好想想,抛开良郡王这位幕后人不提,单论咱们家和洪曜侯府的关系,这婚事能拒得了吗?”
“就算大伯父,我父亲心中认同,可他们碍于情理,也不可能明打明的支持你。”
“至于大伯娘,她喜欢任家姐姐,可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祖母,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不会任由你胡来,凭白毁了一位闺阁小姐的清誉!”
曹修说道这里,很是认真的看着曹云,问他:“二哥,弟弟我郑重的问你一句,莫非你一点都不喜欢任雪芳?”
曹云对良郡王觊觎崔婉清,继而还插手他的亲事,左右他的人生,真心是大感不忿,觉着心里特别的不痛快,憋屈的紧。
第一个反映,就是不能让这些人得了意去!
所以才会对曹修,说了那样一句冲动的话。
但是他冲动下的不淡定,被曹修几句话就说的冷静下来了,理智和明安侯世子的责任感,登时占据了他的心。
轻易的就击碎了,他刚才咆哮着的那点子叛逆心。
对于曹修所问的问题,曹云只能说,不管他对任雪芳喜欢与否,单说让一个暗中喜欢他多年的女子,反被自己置于那样不堪的境地,都是非常残忍自私的事情。
毕竟曹云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还做不到,就因着自己的那点不甘愿,便狠心将一位无辜的侯府千金,给推下万丈深渊。
想明白了这些,曹云不禁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奈何......”
“奈何......”
“形式比人强啊......”
他端起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末,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咱们和洪曜侯府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