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阳发出一声惊呼,“哟,这是怎么回事?”
聂多情颤颤巍巍的缩回手,将身上的外套又紧了紧,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去找天芒了?”
冯书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以玄武的智商,一定能从当时我和洪天贵的对话中捕捉到蛛丝马迹,此时也没法解释不是我透露出去的。只好默不作声,站在一边垂首低头。
吴阳阳晃了晃头笑道,“聂小姐这是哪里听说的?”
聂多情啐了一口。“呸,我这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不想跟你们绕弯子,我问你,你就回答就好了,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也能一眼看出来,没必要跟我打太极。”
吴阳阳撇撇嘴,“聂小姐,这不合情理啊,明明是您来有求于我们,您这架势……怎么跟讨债似的?”记土巨扛。
聂多情站起身来,烦躁无比。“我不想跟你说话!冯书桥,罗薇薇,找个地方,我有话要和你们谈。”
冯书桥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终于揽住我往楼梯走去,回身聂多情道,“上楼吧。”
吴阳阳耸耸肩,“好像我想和你说话似的……”
楼上房间内,窗帘被我拉起,一抹阳光洒进,整个屋内都是温暖和金黄。窗角的一盆绿萝长得葱葱郁郁,在冬日里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仿佛在告诉我们,应该一切都往前看,因为总有希望在向我们招手。
聂多情一见到阳光。却立即扬起干巴巴皱哄哄的手臂,挡住了光线,眼睛里已经流出了眼泪,好像非常畏光一般。
就在阳光照射到她身上的这一瞬间,我发现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变化,原本娇嫩白皙的皮肤,好像多了些皱纹。就连飞扬的眼角,也往下掉了一些,这一切,都在印证着她的衰老。我有些诧异她这突如其来的衰老,瞬间就联想到了玄武和玄玄,他们两个,不会也和聂多情一样,开始老化了吧?
冯书桥冷冷道,“你开始老了?”
聂多情张口,声音也浑浊起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一颗天芒,三人分食,只可延寿,不可长生,我已经开始老化。”
冯书桥淡淡道,“你已经算幸运了,至少年轻了这么多年,有人咬了天芒一口,也活到如今,刚刚死去,但是他是一直在衰老的,临死的时候,已经老得像一张人皮。”
聂多情眼神里射出光芒,“你果然去找天芒了?你还找到了我们一样吃了天芒的人?”
“我不该去找天芒吗?”冯书桥反问道。
聂多情难得沉默,脸上现出痛苦,“如果你已经有了天芒的消息,我想你一定会用来让自己起死回生,绝不会把天芒给我们续命,但是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尸首藏在哪里吗?”
冯书桥脸上现出兴趣,嘴角浮出笑意,“你知道我的尸首在哪里?”
聂多情冷哼一声,“你应该问我是怎么费劲千辛万苦,替你找到玄石棺,将你的尸首保存至今。”
我和冯书桥一样,浑身一震,没想到聂多情会说出这样的话!玄石棺,她找到的?难道,玄武的尸首,是她和玄武藏在神笔峰的?
冯书桥的声音都微微变了,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面对事不关己的事情时,他总是能泰然自若,毫无所谓,但是这一次,是他自己的事,是萦绕在他心头一百多年的事,他如何能够淡然?
“你、你说什么?”
聂多情冷冷的看着冯书桥,“玄石棺,是当时清廷的一位王爷收藏的,传说尸体放在玄石棺内,可万年不腐,玄武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想尽了办法,想要得到这口棺材,为的就是让你的尸身保留下来。最后还是我打听到那位王爷最爱昆曲,尤其爱捧角儿,披上戏服重上戏台,几次三番的卖力演出,才得到这王爷的青睐,费尽心思的去接近于他,最后终于在他醉酒之时,套出了玄石棺所藏何处,皇亲国戚,有多大的势力,不必我多说,你们一定也能想象得到,玄武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下和关系,将玄石棺偷出,最后连带着你的尸身一起带到了黔西大山之中藏起,我们也是因为得罪了那王爷,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躲藏。”
冯书桥站到窗边,一只手撑住了窗台,另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那……义父的墓,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聂多情冷笑,“你不过借尸还魂回来两个月,你就能找到翼王墓,你觉得我们能不知道翼王墓在哪里吗?”
我也整个人全部懵了,“你们藏的冯书桥的尸体,你们也知道翼王墓在哪里,你们设计让冯书桥和我冥婚,重新回到阳世,一切都是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是不是?”
聂多情低头不语,算是默认,良久,才抬起眼睛,看着冯书桥,声音中带着凄厉,“我们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生前虽未和玄武打过交道,但是玄武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翼王死后,玄武甚至暗中保护着你,你还记得你在颐和园外行刺慈禧,被清兵追杀,有神秘人帮你断后了吗?你又记得你在山西府经过的时候,有太平天国洪秀全派出的血滴子跟踪你,也有人帮你解决了他们吗?广东化花和县内,你召集翼王曾经的部下,有人告密当地县官,你们差点被一举端掉,又是谁暗中擀旋,将你们一行七百多号兄弟全都放过,光明正大的出了城门……”
“别说了!”冯书桥几乎是瘫坐在椅内,看着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