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贵的脸上流露出一点疑惑,好像相信,又好像不相信的样子,干脆又扭过头来看了看刘媚的眼睛,刘媚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不屑。冷笑两声,定定的看着洪天贵。
洪天贵嘀咕道,“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这是伤了元气啊?”
坐在一边的冯书桥缓缓地开口,认真的说道,“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一试,碰一碰刘媚的身子。看看会有什么反应。你徒弟每天受蛊毒折磨的惨痛,你又不是没有看见。”
洪天贵不是愚钝的人,但是他也不是鲁莽的人,我们这些人中,其实他最忌惮的就是刘媚,因为洪天霸那样厉害的人都死在了刘媚的手上,现在他一定期望着刘媚是受伤,但是我们几个全都一口咬定刘媚是在练功,他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是嘻嘻笑道。“嘿嘿嘿。这么厉害的蛊术,还是不要对我施展的好,咱们现在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嘛……”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一处老旧的居民楼,洪天贵将车在楼下挺好,嘀嘀咕咕道,“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我洪氏家族声势浩大,到了我这一辈,本有三个兄弟,若不是贪心,惦记着天国金库,好好经营父辈留下的家业。也是德荫后代的事。现在我大哥小弟全都命丧黄泉,我自己也失了一只手,争来争去,落到这个下场。我也是一下子想通啦……”
洪天贵这话说得非常诚恳,说道洪天霸洪天福的死,甚至还有几分伤感,我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看样子也绝不像是在说假话,如果他是在说假话糊弄我们,那我只能说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我朝冯书桥和刘媚看了两眼,只见他们俩也都疑惑的看着洪天贵,洪天贵见我们都在看他,故作爽朗的笑了笑,“哈哈哈。我现在真的是老了,居然跟你们几个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当然,我也不是很信任你们,不过将来咱们大可以不必再打交道了,信不信任也没有关系了,上楼吧,咱们把孩子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着平儿回香港了。”
众人无言,一起往黑洞洞的楼道走去,这一次,洪天贵把房子租在了顶楼,进门以后,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些外卖盒和矿泉水空瓶子,还有几片尿布,我的心一慌,便知无情大概真的是在这里了。
冯书桥和刘媚都神情紧张起来,毕竟吃了洪天贵那么多亏,就算他现在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们也不敢真的相信他。
刘媚厉声问道,“孩子呢?”
洪天贵指了指一个窄窄的楼梯,笑道,“在阁楼上呢,平儿带着她呢。”
说完,他便率先一步步往上走去,倒是一副坦荡荡的君子模样。冯书桥跟在最前面,也踏上了台阶,对我和刘媚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上去。
只不过他们俩还没有进到阁楼,阁楼的门便一把拉开了,卫平苍白着脸,手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襁褓,站在门口,冷冷的睥睨着我们。
洪天贵一见卫平,便眉开眼笑起来,看样子真的很喜欢卫平,“平儿,你怎么样了?你看为师把谁给你带回来了?刘媚姑娘答应替你解蛊了,你把孩子交还给他们便罢了。”
卫平换了一副嘴脸,对洪天贵沉声道,“多谢师父为徒儿奔波。”
洪天贵对他招了招手,“你今后乖乖跟为师学习,也就算是报答为师了。还不快带着孩子下来。”
卫平便听话的一步步走了下来,冯书桥干脆从楼梯上转了回来,和我与刘媚站成一排,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师徒,谨防他们两个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惊奇,为什么洪天贵会对卫平这样好,他一贯的作风简直是六亲不认,收了个徒弟,却如此珍视,就算真的是想找个传承衣钵的人,这般好法,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卫平缓步走到我们面前,手上紧紧的搂着襁褓,一开口,嗓门沙哑不堪,看来这两天也受了不少折磨,“刘媚,刘小姐,小女承蒙你关怀爱护,你要想拿去,便拿去吧,只是要先解了我的蛊才行。”
刘媚冷笑一声,“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卫平苦笑一番,“技不如人,只能以女相换,刘小姐不必过多挖苦了。”丽呆上亡。
刘媚又是冷笑,伸过手去,“把无情给我。”
卫平不但没有把无情交过来,反而抱得更紧,露出狡黠的笑,“刘小姐,做买卖也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刘媚狠狠的瞪了他两眼,直接看向洪天贵,“你的徒儿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要是不想交换,就不要浪费彼此时间,大家好好再战一场,看看谁胜谁负就是。”
洪天贵脸色一暗,对卫平使了个眼色,“为师在这里呢,就算刘媚姑娘到时候出尔反尔,为师也不答应,把孩子给他们。”
卫平犹豫了一下,还没松手,脸色却扭曲起来,身子往下一弓,便开始痉挛。
刘媚看了,笑道,“蛊毒又犯了吧,你要是觉得这蛊毒好受,大可以再拿无情威胁我们几天。”
卫平鼓着腮帮子,恨恨不绝,终于颤抖着手臂,把无情交到了刘媚手上。
刘媚一接到无情,便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笑容真诚而又充满爱意,她像个亲生母亲一般,将襁褓拉开,看了看熟睡的无情,低下头轻轻在无情的额上吻了又吻。突然,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冷噤一般,身子也抽搐起来,我心里害怕起来,连忙和冯书桥上前去将她扶住----上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