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怕我继续追问,他干脆老老实实的将刘媚先抱起来,往前走去,“我带路哈,你们不见得能走的出去。”
我走在冯书桥身边,低声道,“你能看得透这薛绍吗?”
冯书桥摇摇头,苦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像什么?”
“像个背着布袋,强行化缘的和尚,薛绍是个富农不假,人家家中的稻米成堆也不假,但是他没有义务布施给你。”冯书桥无奈的说道。
他的几句话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确实。薛绍不欠刘媚什么……
“可是,难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就为了让她的肉身苟延残喘七天吗?”我捏了捏自己拿因为被放血还在疼痛的指尖,心头的不甘喷薄而发。
冯书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吴阳阳能帮得上忙呢?”
我长叹一口气,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一路颠簸回到家中,进门之后,只觉家中井井有条,走到房间一看,只见吴阳阳安然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玄玄趴在无情的婴儿床头,累得睡着了,即便是在梦中,也时不时的推动摇篮,晃着无情。
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晚上的艰难与辛苦。不知为何都化作了尘埃飞到九霄云外,我飞快走到玄玄身边,轻轻将他摇醒,“玄玄,爸爸妈妈都回来了,辛苦你了。你快回房间睡觉吧。”
玄玄揉了揉眼睛,看到我和冯书桥都站在他面前,咧嘴一笑,指了指吴阳阳又指了指无情,“爸爸妈妈,我照顾他们了。”
我心里一阵酸楚,八岁的孩子,也许还不懂得照顾的真正含义,可是玄玄却已经做得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