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娘今日对她的态度,你可瞧出些区别之处?”贺夫人凝着贺如墨的双瞳试探道。,贺如墨倒真巡察到了别样的破绽,今日,她娘亲对待那个“锦儿”的确是不同往常。
“娘亲对待她,更为柔切亲密了些。”贺如墨如实的答话,全然是脱口便出的话语。
“为娘的用意你可悟透了些?”贺夫人循循善诱,引导着贺如墨独自思琢此事。
“您是想让那个“锦儿”卸下心中的防线,好便将她试探,将她谋害?”贺如墨阴沉了眸子,倾斜着额首相询道。贺夫人的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笑意,她将双掌张合,随即献上了轻拍掌心的赞歌。
“看来,如墨你总算是也懂得些所谓的人心之论了。”贺如墨见着他的娘亲笑的凄然,自己却流露不出半点笑意,这种境况下他怎么能笑的出来?
他沉眸想了想,还是续问了些话语。些话语他不得不问,既然自己已经属于此等事件中的知情之人,那么将一切摸索个透彻清明的权利他必须掌握。
“儿子仍是不懂,您说我阻了你的计谋,可我到底阻了你何等的计谋?”“分明我归府时举措甚少,又谈何阻扰?”
贺夫人摇了摇头,轻声的叹息着,她指了屋室中用以用膳的桌台,随后向着贺如墨眼神意指着。
“您!您的意思是,你本备着在用膳时将她的生命了断,却因我的厉声质问止了此举?”贺如墨以着手指捂在了唇上,不可置信的将心中的猜测念诉道。
他的五指岔得很开,指关节微微隆起,那暴露在细腻皮肤萧的红色经络仿佛都能看的明晰。
“哼,这般的聪慧才深得为娘同你父上的真传。”贺夫人依旧是带着笑意,那抹笑,已然说不清参透着何等的情绪在内了。
“好好好,我这便去了断了那个贱人。在那之前锦儿的境况我也会从她的口舌中打磨出来!”贺如墨神色微变,忘乎所以的怒喊着。
一团辛辣的怒气从他的胸襟出腾然爆发,震撼着他的全身,他的眼光凄厉。像两股利剑般的死死盯着门扉处。
“如墨,你又犯蠢了可是,这般莽撞的行事,后果由谁担着?你忘了她如今是王妃的位分,且七殿下在她身侧。这些你都不顾及了?”贺夫人吼了一声,以着极为清晰的话语警示着那被怒火烧灼的儿子。
贺如墨听着这些话语,一时瘫软,直接跪坐在了地面上。
他先前从未哭过,如今仅仅一日,却独独破例了两会回,一是为老头的突然逝去而哭,二是为自身的无能为力思想空乏而哭。
“我还能怎么办,我本就是没什么过往情怀的人,现在他死了。她生死不明,我却不能做些什么?”贺如墨以手锤着地面,那拳头直接扣在硬如砖瓦的地面上。
血渍渐染了地面,留下了一块难以抹尽的痕迹。相较起心尖上滴落的血液,这些拳头上缺损,顶多只算作皮毛罢了。
“你起来罢,为娘知道你迫切的想要寻到锦儿,为娘又何尝不是呢?”“此事,即便再为严峻,我们也慢慢的谋划。万万不得生了急躁之心。“
贺夫人到底是冷静超然了许多,在她的面前贺如墨的言行举止,简直如同倔强的水牛一般的失了聪慧。
“来,为娘牵引着你起来。老爷已经不在了,日后的事,只盼着你能同为娘一并尽些心力。”贺夫人向着贺如墨所处之地,伸出了藕臂。
“娘亲,我还是不甘心,这叫我怎么去面对那个恶毒的女人?”贺如墨并未那般坚强之人。他的心底也有难以触及的地界,锦儿,他的双亲,便是他难以脱逃的牢狱。
“今日,你且归房好生的睡着,这些事,为娘独身应对便可。”贺夫人说罢,便将贺如墨托扶着拉离了地面。
她的柔声细语徘徊在他的耳边,既然他心安又让他斐然,他是男子一切皆由他的娘亲担着,当真不负男子之名吗?
可今日,他的心已然剧烈了不下一回,若今日再去冲动的瞧之那个女子,怕很难抑控自身的怒意。
“好,娘亲辛苦了,如墨先去休歇片刻,您要相信,明日之后,您的儿子会同你携手并进,将我们的锦儿重新寻回。“贺如墨目光坚毅,语气恳切的说道,他说道能可做到,这等话语绝不会轻易的食言。
“好,为娘信你,你仍是为娘心中的乖巧儿子。”贺夫人点头说了一句,随后前行着将门亲自撂开了一扇缝隙。贺如墨侧着身,穿过了缝隙,他知晓此事隐秘,便也这般的屈就此等出行之况。
“儿子告退了。”门由内锁上之时,贺如墨对着夹缝中道了一声。贺夫人点首,眼神微示意着。
门悄然的合上之刻,两人皆扭转了身影,此扇门的开启同闭合,如同人心一般,皆有隔阂与密切。
贺如墨向着他的房室走去,他的步伐沉缓,脚步也如同灌了铅一般的难以把持的。此时此刻,他唯一向往便是好生的睡上一觉,将这些都释怀于心。
贺夫人待他走后,继续伏到了床边,她依旧伴着淡抹的笑意,神色温柔的凝着他的夫君。
她忽而伸出了玉指,轻轻的拂过贺司徒的容颜说道:“老爷,那个贱女人已然来至虎门,但你也莫心急,此等事宜还需着妾身好生盘算一番。”
她的目光淡然无波,藏着不可明见的深谋远虑,这等的女子,为了某些所谓的使命,总会那般的奋不顾身。
这方精于算计的人已然登场少时,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