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就好,朕……朕走了。”萧珏刻意的压制着情绪,故作情感无波的言道。
“爹爹,是不打算留着夏儿了吗。你瞧,你派人杀了夏儿那么多的朋友,还有夏儿最亲的乳娘……这些,夏儿都能原谅,可您……是真的不要夏儿了吗。”男孩伸出小手,扯了扯萧珏的衣角轻声的呜咽道。
萧珏闻着此话,先是一惊,随后竟支支吾吾的言不出一句应答的台词。
“陛下,要不您在考虑几许,七皇子毕竟隶属皇家子嗣啊。”见着局势好似有变,贺卿眉目一转快步上前,一并声劝了几句。
“不必,朕……朕决意的事从不更改,即便是在那孩子已然识得我的境况下。”萧珏将手指捏握的更紧了几分,迫着自己定了狠心的决断。
“那,七皇子你切随着微臣一并于着府内走上一走。”贺卿实乃细察局势处事之人,他上一秒的说辞还盘旋于耳,下一秒便能以着行举将之忤逆。
这等善于扭转于局势中的人,向来活的便不算轻松。猜测着他人的心意,篡改着自身的行动,生存于心计的谋算夹缝中,这何尝不是蹉跎了岁月的一种厉行?
“不,我要听着爹爹亲口同我说不要我了,舍弃我了……”男孩破天荒的起了挣扎,他来回摆动着双臂,很不情愿的扭摆于贺卿用以牵制他的臂弯下。
“夏儿弟弟,我来帮你!”一旁静观其变的如墨,总算寻到了一个插手的机会,他快步跑了过来,口上还不忘吆喝几声。
“你这逆子又来添什么乱子!哎?你这是作甚!”见着自家儿子上下其手的搔着他的痒,贺卿简直是既怒却又止不住的想要轻笑出声。
“夏儿弟弟,虽说我很想你留下同我一起玩耍,可你心向着你的爹爹,那还是趁着此等机会脱离我父上的魔爪罢!”
如墨一边寻缝插针的挠着他的父上,一边则是压低着声线同着男孩交代道。
“嗯,谢谢墨哥哥!”男孩感慨颇多的凝着如墨,随后则脱离了那臂膀向着前方那还未走远的人儿奔赴。
“逆子,你若在不停手莫怪父上不念父子之情!”贺卿言了最后一句警语,目光中也燃着熊熊的怒火。如墨见着男孩已然达至陛下身侧,便也适时的休止了动作。
他的手方松开,贺卿便再次向着前处行去。如此的用意,应还是想着将那孩子重掌臂腕之下。
“夏儿弟弟,我能做的暂且也只有这些了,你可否回归到原先的位置,也只得靠着你自己了。”如墨目视着前方那即将聚焦的几个黑点,心中暗自感慨道。
“你又追过来作甚!朕不是让着贺卿带着你绕览一番此府,以便熟悉日后生活的地界吗?”萧珏知晓身后跟覆其上的人为何许人也,甚至连头首未回眸的言道。
“爹爹,凡事的决断都应有其原因。纵使是您铁了心定要将我弃之,也至少亏欠了我一个所谓的回答。”闻着身前之人那心狠的话语,男孩只得退让一步,讨要起了他定要将其留在此府的那一缘由。
“朕决定你乃一天赐灾星,且身份亲缘成迷,只独独是这两条可否算言得清楚?”萧珏掐握着自己得掌心言道,此等时刻他不得不逼迫着自己道出狠心的话语。
这样的回答,对于一个尚且五岁的孩童或许有几分残忍,然而,这孩子的心很大,竟未曾因着此话而流露出一分一毫的伤感。
他面如死灰,脚步也不自主的向着后方退去。如今,他已然被着自己最为在乎的人定论为身份成迷灾星。那么,他还能怀抱些什么留于其身旁的奢望?
虽是体察到了自己的话语或许重了几分,但萧珏却并未说上几句柔缓的话语。在他的心中,那孩子的承受力应当远远禁受的住这一绝情话语。
“朕走了,你且于此先处上数月,待到时机成熟,朕自会遣派人手将你领去新的住所。”萧珏略过男孩的颜容,直接侧转着背脊言道。“对了,住在宫外的皇子,这也算是朕对你的仁至义尽!”恐着男孩仍存希望,萧珏厉着言辞的又道了一句。
“那陛下可还会来见上夏儿几面。”男孩好似心死,话语之时的称呼都有所变动。以往,他唤他爹爹他嫌其吵嚷,如今他称他为陛下,他却又顿感生疏。人,当真是一矛盾并存的一古怪动物……
“朕应当不会同你多见,毕竟灾星一角,并非善类。”萧珏仍是以着恶毒的言论,打击着男孩的心。而男孩却只是笑,笑的那般惨淡,那般意味深长……
“好,既然陛下去意已定,那么,就这样吧。”男孩的话语中承载着一种落寞的淡然,好似于一刹之间,成长了十几载的沧桑年华。
“夏儿弟弟,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很想回到你爹爹的身旁的吗?”见着局势莫名的超出了原先的发展,如墨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连连向前跑着,过程之中竟还碰撞了他呆立于一旁不做言语的老爹。“逆子……”贺卿好似寻不出别的话语,只得凝着那跑在前方悦动的背影,自顾自的重复着这二字。
“夏儿弟弟?夏儿弟弟?”见着身旁的男孩并未搭理他方才的话语,如墨倒是更为心忧。他摆了摆手挥舞摇晃于男孩眼前,好似确认着他可否是因着失神之故方没了言语。
“墨哥哥,有些事情不可求,更求不得。既然陛下还了我一让我离开他的视野的理由,那么我何须作着无谓之事呢?”男孩握住了如墨的手,很是风轻云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