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阿南是这样想的,便由着今日开始罢。至于这些商谈的事,我们也可以直接以着纸笔相互。”萧生夏思虑了一会儿,竟给了我这样的一份答卷。我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打脸的更替了方才那番气势十足的话语。
“书信来往还是算了吧,若是让我成天拿着笔杆子咬文嚼字的,那还不如去了我的大半条命。我话语说清楚些,我们还是可以以盟友的身份相处。只是有些时候,譬如说是在私事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稍许维系些的。”
说完了这段文字,我明显觉得自己的底气骤降了许多。看来想要清楚的和他桥归桥路归路,还是需要一些前期准备为先的。
“那好,现在回房,我们就着今天面圣的事,可以谈上一谈。”萧生夏态度分明的说着,转而便又赶上了步伐来到了我的身旁。我起先觉着有些不自在,可想着这是办正事,腰板子便也挺直了许多。
我们进了房,继而便各坐在了桌子的两旁。萧生夏同着我同时开口,默契倒是出奇一致。我礼貌性的谦让着让他先说,而他也卖着关子的推辞了话语。“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我无意将僵局继续下去,便承接住了他的推辞。
“我想问你,今天对于萧帝的这些举动,你抱着怎样的看法?”我刚问完这句,便见着萧生夏的脸色不明快了许多,他对这个话题,难道是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地方?
我心中存惑,口头上也好心的打算不再纠缠,正当我打算收口不问的时刻,他的回答却姗姗来迟般的降临了我的耳边。“我认为,他今日的举动倒像是一个无措的老者。”萧生夏心平静气的分析道。
“呃?怎么有这样的看法,你从哪里看到他的无措了?”我刻意装作懵懂的模样,其实心底是抱着套出他更多心窝窝话语的想法。“这很明显,首先他听你说坚定龙气需要所有皇子都在场时的那副模样。再而,则是他知晓龙气的所有者乃是分布于我们三人时的手指微颤。”
“最后,则是九弟离世时,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双手。”萧生夏分析的透彻,可却仍是少了最为关键的一条。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打算接着他的话语将最后一条补充完整。
“其实,我觉得他最显慌乱的时刻,还是在我将你的龙气转移予他时。”萧生夏听了这话,倒是忽而陷入了无底洞般的沉默中。“好了,不谈这些了,你的问题问完了,我也回答了。那么等问交换,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的提问?”萧生夏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将眼眸别开,尝试着转移话题。
“嗯,我自然会回答你的问题。但我由衷希望的是,你千万不要择选回避。既然拿我当朋友,那么就被总藏着掖着的。你同你父上之间的事,早晚都是该有一个适当的解释的。”我以着通俗易懂的大道理同他对持着,而萧生夏眉头微皱,避开的意味仍是醒目。
“好,你还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就一次性的说个清楚罢。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他现在正在为当年犯下的深恶痛绝?还是想告诉我现在他的这些所谓的弥补我都应该带着谄媚的微笑一一道谢接受?”萧生夏的情绪徒然变得暴戾,而他的这一番话更是将我呛得哑口无言。
的确,我有什么立场来管别人家的闲事呢?我又有什么好的立场来调节这父子二人积累了这么多年月下来的矛盾呢?我没在多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萧生夏近乎失控的宣泄,这事好说歹说是由着我无意间挑起的,而浇熄他的责任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应该背负。
我默默起身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那不好操纵的毛笔,好在体内存着锦儿的书法功底,字迹倒是勉强看的过去。我笔起笔落,最后将想说的话语统统都写在了纸上。这个时候,话语的嘈杂或许会让他的心神更为烦乱,而我能做的则是尽量减少他的脾气衍发。
“喏,你看看,若是觉得我写的尚且在理,就把这收着,在情绪陷入难境时想想。当然,若是觉得我写的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废话的话,你大可将它揪成一团废纸,最后抛诸脑后。”我说完,便伸手将墨渍未干的纸张递给了他。
他先是冷冷的扫了一撇后,随后看了我许久才下定决心般的接过了纸条。他认真地审阅着,眉头先是一皱,随后才情势大转的渐渐地舒展开来。
我的心思随着他神情上的变化,也在缓缓地更替着。而见着他将那张纸揪得很紧的时候,我的心也好似被着利爪死死地扣着指刮着。纸条在他的手中即将变成了一团废纸,而我却并没有即刻的死心。既然事情还没到揭晓的时刻,那么多一秒的等待都不算多余。
“你以为你写的这些就能够说服我吗?”萧生夏突然一下子扣住了我的双肩问道。我摇了摇头,没能讲出一句完整的话,常识曾告诉过我们,若是面对情绪失控的”疯子“时,你要做的就是要显得比他清醒,比他更有面对事情的冷静姿态。
“你以为我同那个人多年的隔阂,会因着你一句“人恒过尚改之”便日渐消却吗?”他依旧情绪激动得逼问着,而我还只是维持着摇头摆首的愣愣模样。”你以为你真的能在有生之年见着我们二人如同正常父子般那样相处吗?“我点了点头,唯独认同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观点。
萧生夏显然是因着我者点头的举动,而生了诧异情怀。他俊眉忽而一蹙,玉粳白露的牙齿也好似发出了切切作响的声音。“干嘛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