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的发问虽然咄咄逼人,可脸上还是很平静。这不得不说是陆子盛的功劳,在他不厌其烦地教导下,陆铮和刚到新野市时候的炮筒子脾气相比,已经很沉稳了。
话说完了,陆铮转身要走。刚转过身,身后的那群人马上围拢过来,将陆铮包围起来。
“哥们儿,别着急着走。”刚才那人说话了。
“什么意思,不让走?”陆铮没转身,背着脸跟他说话。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们战狼是什么?你把这当街心公园了?”
“我劝你一句,把路让开。我今天是来找人,不是来闹事。就凭你,还不配留我。”尽管是沉稳了一些,但是陆铮的火气还是不小,总是聊不了几句话就开始说不好听的。
“你够狂。你叫陆铮,对吧?”
“没错。”
“你今天是来撂话的。可是你不能把话撂下就走。”
“那我得怎么走?砸你一顿再走?”
那人伸出手就要抓陆铮的领子。而陆铮的身后,至少有三个人同时逼近。
陆铮轻轻一伸手就叼住了那人的腕子。然后回身飞快地踹出三脚。
这三脚就是在一瞬间踹出去的,速度快到几乎分不清前后顺序。刚才逼近陆铮的那三个人应声而倒。
陆铮这时候才回过身,抓住那个人的腕子,看似很随意地轻轻一抖、一拽。
那人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陆铮放开了手,那人的胳膊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前后不到五秒钟,四个对手里三个倒地,一个胳膊脱臼,失去抵抗能力。
陆铮看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人,那群人中间已经不自觉地闪出了一条缝隙。
“去找个大夫看看,你脱臼了,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尽快接上的好。我再说一次,等见到张光凯,告诉他,我在解放路平安岛等他。”陆铮转过身,看着那人说。
“……。”没人再说什么了。
“师傅,走了。”陆铮回到出租车上,对司机说。
“恩恩……好。”那司机师傅看样子是吓得够呛。一路上,他动不动就从前排反光镜里偷偷地看陆铮。
陆铮这次一个人去战狼的根据地,开始的时候还真不想打架,如果不是那个人先动手,陆铮绝不会动手。
他就是去找人的,找到就找,找不到,就把话撂下。
但,既然动了手,那这件事情的发展速度也就大大加快了。
就在陆铮去老五金公司停车场的第二天晚上,“战狼”的首领----石鼓,就来到了平安岛。
坐在陆家哥俩对面桌上的石鼓,中等身材,消瘦而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有种书卷气,给人的感觉是很斯文的一个人。表面上看上去,谁也看不出石鼓是一个江湖中人。只有他身上穿着的深棕色薄款机车皮衣,提醒着别人,他是领导着“战狼”这种暴力飞车党的混子首领。
“我是战狼的,我叫石鼓。”石鼓不光人长得斯文,声音也斯文。
“你是扛头的?”陆铮说。
“恩,战狼是我说了算。”
“我听过你。”尽管是对手,尽管已经和“战狼”动过手,但是陆铮第一感觉上并不烦这个石鼓。
“我也听过你,你叫陆铮。你是陆子盛吧?”石鼓问完了陆铮,又问陆子盛。陆子盛点了点头。
“现在是这样,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双方的人都有损伤,但是事情还没完。我今天来,就是约个时间,把事情了结一下。”
“时间地点你定吧,我们都行。”陆铮说。
石鼓看了看陆子盛。陆子盛说,我弟弟说的就等于是我说的。
“好吧。明天晚上八点半,我还在老五金公司停车场等你们。张光凯一定在,我听他说了,他是为了个女人,那你们把那个女人也带上,好吧?”
“就这么说定了。”
“明晚见。”石鼓站起身走了。
“哥。他来干什么?”陆铮问。
“下话儿,约场子啊,还能干啥?”
“那他派个手下来不就完了吗,干嘛自己来?”
“可能是因为那天你也是一个人去了他的地盘,所以他今天就得一个人来咱们地盘。他这是告诉咱们,他不怯咱们。”
“行。有他怯的时候。”
转天晚上,八点半。
老五金公司的停车场上,石鼓低着头,挎在一辆军绿色哈雷戴维森越野摩托车上。这种摩托是军方专用的,在市场上不流通,所以极为罕见。也只有这样的一款摩托,才符合石鼓“战狼”飞车党把头的身份。
时间还没到,石鼓低着头,默默把玩自己手里的zippo打火机。
远处,两辆车开了过来。其中一辆是孟娇的车。
“大哥,他们来了。”那天被陆铮把胳膊弄脱臼了的那个小弟,凑到石鼓身边说了一句。
石鼓依然低头玩火机,不置可否。
那两辆车停住,车上走下来的,是陆子盛、陆铮、唐婧和孟娇。当然,还有胳膊和胸前依然缠着厚绷带的毛串。
“战狼”里所有的成员本来都在摩托车上坐着,这时候齐刷刷地都站了起来,石鼓还是没动地方,依然跨坐在那辆军用哈雷戴维森上。
陆子盛回头吩咐了几句,然后和陆铮一起向这边走了过来。孟娇、唐婧和毛串留在原地没动。
“战狼”今天在场的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号,而且不少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陆家哥俩却是空着手。陆子盛发现,今天停车场上,除了摩托车,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