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是被人强行从床上喊醒的。昨天晚上她在“极风”喝多了,头疼欲裂。
自从杂种走了之后,她就一个人坐在卡座上狂灌啤酒,一个人喝了十几瓶,喝了吐,吐了再喝。最后她是被人扛回去的。
今天早上,被强行喊醒之后,她几乎是被架着送到了车上。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海棠大喊:“你们干什么?抓我?你们胆子吃大了!”
“海棠姐,言伯要见你。”
“我他妈自己会走,你放开我!”
海棠就这样一路大喊大叫着,被人拽上了车。
等言伯见到海棠的时候,海棠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负责去“叫”海棠过来的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指甲留下的痕迹。
言伯皱了皱眉,挥挥手,让手下人都下去了。包括那位身材窈窕的姑娘,也下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言伯和海棠两个人了。
海棠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口红和睫毛膏在脸上一塌糊涂,衣服还是昨晚的那身,根本没来得及换下。就算是这样一个刚从梦里醒过来、无比邋遢的海棠,还是要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漂亮。她的漂亮是天生的,就算你把她掰开揉碎了,再放到地上踩两脚,她还是一样漂亮。
她是天生的尤物。
此时,言伯也在看着她,这个女人如此精致的五官,如此完美的身材比例。她是一只猫或者一只金丝雀,而此刻她正在面对她的主人。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言伯发问了。这回言伯端起的不是那种一小杯一小杯的功夫茶,而是一个普通的水杯,里面盛满了清水。
“去大夏府玩了一会。”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别再跟我兜圈子。”言伯喝了一口水。
“然后去了极风。”
“之前呢?”
“之前我干什么,你应该都知道。”海棠抬起头来,声音高了起来。
“没错,我是都知道,你干什么我都知道,但是,你要自己告诉我,知道吗?”
“好!我说!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我带他去的极风,他打了你的手下!之后他就走了,我就在极风喝酒一直喝到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今天早上就被你拽到这儿来了!可以了吧!”海棠放佛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吐为快。说完了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海棠的身体居然在微微发抖。
“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你都知道,又何必问我?”海棠冷笑着说。
言伯一直很平静的目光忽然变了,变得很冷峻,很犀利,他站起身来,在海棠的身边慢慢踱着步子。
“海棠。你是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错,我是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比你还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今天早上八点不到,就有人把那个人的情况放在我桌子上了,你要不要看看?”
海棠不说话,但身体的颤抖似乎更加厉害了。可能是冷的吧,海棠在心中对自己说。
言伯拿着杯子,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缓缓地说:“海棠,知道你上个月花了多少钱吗?你不知道,你花钱没数,可是,你不要以为我也没数。还有,你要知道钱是怎么来的。你得知道我花钱是干什么的。你得知道,我买了你什么。”
海棠微微扬起头颅,紧紧地抿着嘴,好像有人用一根针刺进她的肌肤一样,使她感觉到疼痛。
“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都要知道,你自己是干什么的,”言伯转过身,慢慢走向海棠:“我供着你吃供着你喝,供着你游山玩水,供着你让你像姑奶奶一样跟人说话,哪个人不让你三分?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就明目张胆地让别的男人上你的车?就敢和他去夜场,还去的是极风?”
言伯走到海棠面前,慢慢抬起她的下巴。
“告诉我,你是谁?”
“……。”海棠没有说话,言伯能感觉到海棠的颤抖。
“说话,你是谁?”
“我,我是海棠。”
“恩,不错,你还算知道你是谁。”
言伯把手里的水杯朝着海棠头上兜头倒了下去。他倒得很慢,水流像岩石里的山泉一样,缓缓流过海棠的头顶,流过她的脸颊,流到她汉白玉一样的脖颈上。
海棠没有任何反抗和躲闪的动作,她闭上了眼睛。
一杯水都倒在了海棠的头上,她的睫毛膏和唇彩被水流冲刷,变得更加复杂无序,像油画,像某种廉价奶糖的包装纸。这样的图案,本不该出现在这么漂亮的脸蛋上。
“醒了没?”言伯问。
海棠睁开眼睛,看着言伯,目光中带着不屈。
“我问你,醒酒了没?”
海棠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言伯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层倔强。
“啪!”一个耳光,甩在了海棠脸上。海棠被打倒在地上。言伯一把抓住海棠的头发,把她抓了起来。海棠的鼻子里,流出两道黑红色的血。
言伯抓住海棠的头发,使劲往地上砸去,海棠拼命用双手护着头,但是没用,言伯的力量出乎寻常地大,几下就把海棠护住头部的手摔得张开了。
海棠的额头很快就见了血,她的血鲜艳而黏稠。
见到了血的言伯更加兴奋,他双手抓着海棠的头发,拼命往地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在这样强烈的撞击下,海棠已经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她的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言伯放开海棠的头发,开始撕扯海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