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哥,你别冲动。”孟娇是个很有眼色的女孩,她轻轻拽了拽陆铮的袖子。
陆铮看了孟娇一眼,没说话。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有,还是那瓶。毛串,去拿两瓶黑方来。”陆子盛吩咐。毛串是酒吧的服务生。
毛串年纪不大,还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他拿来了两瓶黑方,放在了吕扁头的桌子上。
“哥,打开不?”毛串问。
“废话!不打开我们咋喝!”还是刚才那个眼睛很小的吕扁头的手下,大声呵斥着毛串。
憨厚的毛串没敢说什么,他看了看陆子盛。
“没事儿,你打开吧。”陆子盛安抚毛串。
陆铮的拳头又握紧了。
呵斥毛串的那个小眼睛,眼睛虽然小,但眼神确实不错:“哎呦,你握拳头干什么?想打我?来,我给你打!打!”
说着,那个小眼睛走到了陆铮的桌子前,把脸凑了上来:“来,往这儿打。”
陆铮抬起头看着他,没说话,也没做任何动作。
他现在做不了任何动作,因为孟娇紧紧地抓住了陆铮的一只手。
“你不打啊?行,不打我喝酒去,什么时候想打,什么时候过来打。”小眼睛志得意满地走了。回到自己的桌上,又冲毛串吼了一句:“把酒倒上啊!等我自己倒啊?”
毛串把酒给吕扁头桌子上的几个人都倒上了。
小眼睛耍威风的时候,吕扁头叼着烟,美滋滋地看着。
“这人哪,就得听人劝。现在这社会不好混,你就得出门看着天,进门看着脸。陆老板你说我说得对不?”小眼睛说完了,吕扁头又开始了。
陆子盛没说话,就点了点头。
“新来乍到的,把翅膀都卷着点,知道这儿水多深不?能淹死人!年轻人,还得多学学啊。”吕扁头侧着头,对着陆铮说。
陆铮已经把头深深地低下来了。
“吕总,今天陆老板开业,大家都高兴,来,喝点啤酒。”超市黄老板见事不对,提了一件啤酒放在了吕扁头他们的桌子上。
吕扁头居然连看都没看黄老板一眼。
陆铮的火已经顶到脑门了,他最烦的就是不拿正眼看人的人,和斜着眼睛看人的人。那天在火车站,就因为那个小子用眼睛翻了翻他,才发生了后面的事儿。
孟娇伏在陆铮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陆铮的脸色才慢慢缓和过来。
见陆铮不说话,吕扁头得意洋洋地转过来,对陆子盛说:“陆老板,那天咱们说的那个事儿,没问题吧。”
“没问题。”陆子盛点点头:“毛串,去把东西拿来。”
毛串拿来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递给吕扁头,吕扁头打开看了看。
“陆老板,这是多少?”
“一万。”
“呵呵,陆老板,恐怕不够啊。”
“吕总,那天不是说好了这个数的吗?”
“那天是那天的数。今天我过来一看,你这买卖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得多意思意思呢?”吕扁头露出无赖嘴脸。
“还要多少?”
“看你这么多人,再加五千。”
说好的数目推翻,临时涨价,即使是在收保护费,也有点太过分了。
陆铮、孟娇和毛串都在看着陆子盛。
不光这三个人,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陆子盛,等他的反应。
沉默了大概五秒钟,陆子盛开口了:“行,我给你。”
说着伸手从怀里掏钱包。
“哐当”一声巨响,陆铮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朝门外走了。饮料和啤酒撒了一桌子。孟娇抓起包赶紧跟了出去。
陆子盛看了一眼陆铮,没拦着。
“让你破费了,陆老板。你看你这生意这么好,这点小钱,分分钟就赚回来了,哈哈哈。”收了钱的吕扁头心情大好。
“你们喝着,玩开心。”陆子盛说完也掉头走了,没人能从陆子盛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
“来,碗子摇起来!”碗子就是骰子。吕扁头一伙开始猜拳行令了。
周围的客人大都有了愤愤不平之色。吕扁头仗着吴老饼,在这条街上作威作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无论如何,收保护费总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儿,不应该摆在台面上。何况又坐地涨价,实在有点欺人太甚。其实如果那天吕扁头拿酒的时候没有被陆铮拦住,吕扁头今天也不会这么过分,今天吕扁头除了收保护费,还有就是为了找回面子。
一个毛头小伙子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让自己放下手里的东西,这个事儿,让吕扁头怎么能不声不响?
吕扁头一伙人的桌上吵翻了天,几个人开始划拳。平安岛是比较高级的品酒酒吧,不是街边小摊,按理说这里不能划拳,但吕扁头他们不管不顾。
其余的客人坐了一会儿,都觉得无聊,各自走了。
夜色深了,吕扁头一伙儿酒足饭饱地走出了“平安岛”。
“吕哥,那天跟你不忿的,就是刚才那小子吗?”小眼睛问。
“就是他。”
“他是哪儿的?”
“说是陆子盛的弟弟。”
“吕哥,那小子对你那么没有礼貌,咱们才多要五千,太便宜他们了!要我说,今天就该教教他!”
“算了,你没看陆子盛把钱也认掏了吗?吴哥说了,以后尽量不要闹事。稳定才能长久发展嘛,哈哈哈。”吕扁头还会拽词。
“吕哥你看现在才12点,咱们回。
“走,带你们洗个澡去!”
一伙人又浩浩荡荡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