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言伯的这句话,那俩个被他叫做“老张”和“老李”的大哥,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对方,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都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言伯又说话了。
“我的货现在还在他手里,先把货给我,别的事儿都不说。”一个老大说。
“老张,老李的意思是你先把货还给人家,你的意思呢?”言伯听了老张的话,点了点头,问老李。
“他的货?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这位老李激动了起来:“那他之前动了我的人,怎么算?他的货是货,我的人就不是人吗?”
“你的人不守规矩!”
“什么规矩!你定的吗?”
“你想抢生意,也要看看地界,那是你的地界吗?”
“那也不是你的地界!”
言伯挥一挥手,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老张,货在不在你那儿?”言伯问。
“……在。”
“什么时候扣下的?”
“三天前吧。”
“老李,”言伯转向老李:“那是多少钱的货?”
“一千来万吧,都是现货,刚从沿海那拿回来的,我给人家结的可是现钱。”
“这样吧,老张,不管怎么说,货你先还给人家。”言伯说:“不管怎么说,货是你拿去的,不还回来,说不过去。都像你这么明着抢,以后新野市还有谁敢做生意啊?”
“那我的人怎么办,有两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说出来了也得坐轮椅了。”老张不愿意。
“你的人回头再说,货你先拿出来。”言伯说。
“言伯,那批货我不能给他。”
“哦?”言伯略略坐直了身子,眼角抬了抬,看着老张:“那你的意思是不想拿出来?”
“言伯,他动了我的人,我就得拿他的货,我不能白白让人欺负,我这也是按道上的规矩来的。”
“哦。”言伯第二次轻轻地哦了一声,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身子靠在了椅子上:“好吧老张,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这事儿我管不了了。老李,你自己看着办吧,是打回来,还是走白道,你们自己挑吧,惭愧,惭愧。”
老李看了一眼言伯,说:“没什么,既然张老板不给这个面子,那我就走了。麻烦言伯了。”
“没事。”
“那我先走。”
“小王,你送一下。”言伯对一个小弟说。
“那我们也走了。”老张站了起来,多少有点意气风发地说。今晚他回绝了言伯的提议而言伯居然没说什么,就凭这一点,就够他以后在江湖上吹嘘的了。
“对了,是不是你刚才问我忙啥呢?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言伯说。刚才老张的一个小弟不耐烦地问了句“董事长很忙吗”,言伯现在就是对那个小弟在说话。
“啊,啊。”那小弟没敢说话,老张尴尬地哼了两声。
“行,那你们也走好。你去送一下。”
老张和老李都走人了,房间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言伯笑着对陆子盛说。
“没事儿,你事情忙。”陆子盛不软不硬。
言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接着就和陆子盛聊了起来,聊的都是些江湖上杂七杂八的事情,不着边际。陆子盛也礼节性地应和着,暂时还没有提起石鼓和极风的事儿,陆子盛知道,现在还不是交涉的时候,言伯肯定还会有别的项目。
果然,聊了一会儿,一个小弟走过来,对着言伯的悄声说了几句。
言伯听完,笑着说:“那就带进来吧。”
几个身穿夹克衫的汉子架着几个人走进屋里,到了言伯面前的时候,把肩膀上架着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身走了。这几个穿夹克衫的人步伐扎实步履沉稳,明显是练家子。
地上的三个人呻吟不止,陆子盛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刚才已经走了的老张和他的两个小弟。此刻他们三人满脸是血,蜷缩着身体,根据身体的蜷缩程度来看,身上一定有多处骨折。
“老张,何必呢。”言伯眯起了眼睛,从高处看着老张。
“你……你要干什么……。”老张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我要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你……你要……抢我的货。”
“你的货也是抢来的。”
“我不……不给。”这老张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人。
“好。”言伯也不说什么,而是冲手下一点头,几个手下上来,从地上拽起了老张。
“别动家伙,别流血。”言伯就淡淡地说了这几个字。
一个汉子上来,拽着老张的头发,拽死狗一样地拽走了老张,老张还在徒劳地挣扎着。
“你知道货在哪里吗?”老张被拽走之后,言伯开始问那个刚才跟陆铮产生争执的小弟了。
“你……你要干什么?”那小弟的脸色已经煞白一片,跟面巾纸一样。
“我再问你一遍,货在哪里?”
“……我不知道。”
“我这院子后面是一个池子,”言伯说:“夏天的时候我都在池子里钓鱼,池子里的鱼又肥又大,知道它们吃的什么吗?”
“……。”那小弟看着言伯,浑身已经开始发抖。
“它们吃人。”言伯说:“什么鱼饲料也比不上人,人肉最养鱼了。钓起来的,全是大肥鱼。我再问你一遍,货在哪里?”
“运中心附近。”那小弟终于崩溃了,说出了藏货的地点。
“好,你还记得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