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吴老饼一下子就清醒了。
“吕扁头出事了。”
病床前,吴老饼看到了打了封闭的吕扁头身上厚厚的绷带。距离他在包厢推倒那个女孩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他还没有恢复意识。
吴老饼紧皱双眉,头上的青筋,一条一条地显露出来。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的人了?
已经多少年,江湖中没人敢来捋他吴老饼的虎须了?
吕扁头是自己的亲信,江湖中人都知道。其实以吕扁头的德行,如果不是背后有吴老饼,早不知死了几百回了。但大家都知道,打吕扁头就是打吴老饼的脸。没人愿意去矢身犯险。而这次,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就打得吕扁头奄奄一息。
而且,是在解放路。
解放路是吴老饼最早发际的地方,吴老饼就是在这里做旧城拆除工程起家的。多年来,在解放路上违背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曾经以为铁板一块的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吴老饼怎么能不愤怒?
“陆子盛?就是那个平安岛酒吧老板?”吴老饼回头,问潘大力。
“对。不过不是陆子盛干的,是他的一个堂弟,叫陆铮。”
“什么来头?”
“现在还不知道,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刚毕业的学生。”
“还是学生?!”
“是,只有20岁。”
“那个陆子盛,之前开酒吧的钱交了吗?”吴老饼问。
“交了,一次交清的。”潘大力说。他们说的是保护费的事儿:“还是吕扁头收回来的。”
“交了钱……。”吴老饼沉吟着。一般交了钱的商户是不会出这种事儿的。
“潘大力,这件事你负责。”想了一会儿,吴老饼撂下这样一句话,走了。
潘大力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吕扁头,默默点了点头。
“兄弟,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早上,酒吧还没开门,隔壁超市黄老板就急火火地赶来。
“没什么。我把吕扁头给打了。”陆铮说得轻轻松松。
“把吕扁头打了?”黄老板大吃一惊:“打成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反正俩人抬出去的,晕了。”
“哎呀,你真是闯祸啊!”黄老板急了:“那天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吕扁头打不得!”
“凭什么打不得!”陆铮瞪着眼睛:“那王八蛋在我们酒吧包厢里就对一个女孩耍流氓,没打死他算他命大!”
“你看着吧,这回事儿大了。这事儿吴老饼能算了吗?”黄老板说。
“爱算不算,他不算?我还没不算呢。吕扁头再敢来我还打,来一次我打一次。”陆铮说。
“兄弟,我知道,你是真有种。好吧,反正事儿已经发生了,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
“嗯,谢了兄弟。”
一早上的时间,陆铮暴打吕扁头的事儿已经在解放路传开,陆铮出门一趟,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哥,他们怎么都那么看我?”陆铮问。
“看你能耐呗,你多英雄,把吕扁头打成那样。”陆子盛说。
“哥,我感觉他们都挺怕吕扁头的。”
“他们不是怕吕扁头。一个狗腿子有啥害怕的?那天你没听隔壁黄老板说吗,他们怕的是吴老饼。”
“那个吴老饼啥样啊?三头六臂?我倒是想会会他!”陆铮说。
“别着急,吴老饼一定会来找咱们的。”
“来吧,越快越好!”
门口,不时有人路过平安岛,还往里面张望。
整条街有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在蔓延,大家的眼神都传递出一个信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