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驻足在原地,急促的脚步戛然而止。上一次,她叫自己全名的时候,还是十岁的时候。
身后再度传来白锦绣的声音:“你要回去跟她在一起吗?”
小白没说话,白锦绣却又说:“我知道你想静静,我给你时间。明天晚上我再找你。”
说完,白锦绣就转身离开,小白站在那里怔怔出神,抬起头望着天空,胸中的怒气荡然无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那里。
未来,前所未有的迷茫。爱情,却又繁杂忧伤。
他到路边买两瓶二锅头。自己坐在马路边喝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他总是很讨厌喝酒,特别讨厌萝卜喝酒,因为萝卜喝多之后总是抱着他吹牛逼。现在,他总算理解萝卜当时的心情。原来,酒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喝掉它,就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忘记所有的忧愁。
一瓶二锅头下肚,小白已经是东倒西歪,像条狗一样倒在街上。见到条腿就抱着哭,旁边的路人见状都赶紧躲避。
直到我出现在他面前,小白才抱着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白锦绣给我打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小白在什么地方,让我过去看看,我赶过来之后就看到这家伙在哭,于是将他丢到车上,这家伙一直在抱怨着我听不太懂的东西。但我明白,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不然不会喝这么多酒。我将小白给带到一家酒店,将他丢到房间里时,他已经睡的半死。这家伙酒量不行,耍酒疯的时间都很短。
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见床头有我留下的纸条。就打电话问我昨天怎么回事,我见他醒过来就赶到酒店,也询问他怎么回事,他嗫嚅着不想说。我就说你丫赶紧说。小白没办法,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然后十分苦恼的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白锦绣非要让他回去,可他不想回去,而且白姐姐的出现让他也没办法和那个女孩在一块。
我问他:“你现在到底想干嘛。”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不知道。”
我笑笑说:“说到底不就是你回家的事情,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跟白锦绣回家,听你父亲的所有安排,当兵娶白锦绣。要不就是,你留在上海自己随便厮混,跟那个女孩在一块。俩人尽管日子苦点,但只要你感觉高兴,估计也没啥。可是,你真的感觉跟她在一块,开心吗?”
小白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女孩倒追他的,他当初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感觉并不讨厌,后来几天感觉还不错,但是自从那个女孩过完生日之后,小白的感觉就不太一样,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小白平时关注的方向都是二次元和宅文化,女孩却整天抱着国内的狗血影视剧看个不停,还不停的拉着小白看,那些东西小白看的恶心,但小白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小白不知道现在离开女孩,他能去那里。继续回到那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在这个餐馆里工作?
这样的工作刚开始做的确还算开心,但半个多月之后,他不禁也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的梦想真的在每天送餐端盘子这些琐事里面吗?有些时候,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梦想这个词汇。
见小白沉默,我又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白失神的摇着头,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不想见白锦绣,也不想见那个女孩,更不想做任何事情。
“你这就是典型的鸵鸟心态,遇到事情就退缩,你就不能下定决心做个决定吗?这世界上没有两全之策,你选择跟白锦绣回去,你就得接受父亲的安排,你选择留在上海,那就就得承受工作的压力,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就得接受她的过去。这么多条路,你只能选择一条,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更没有一口吃成的胖子的时候。”见他犹豫不决,我心里也有些火气,说话声音也抬高几个分贝。
小白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我收起火气,对他说你这几天好好想想,但你可别再喝酒,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随时找我。
说完,我就离开酒店,小白则茫然的点点头。
小白在酒店里呆到退房后就离开,他先是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漫无目的的回到餐馆,到餐馆之后才发现那个女孩今天没来上班,小白不禁问老板怎么回事,老板说打女孩的电话打不通,他也不知道。
小白当即心头一紧,赶紧赶回出租屋,结果却发现女孩在家,但躺在床上精神很不好,小白上去摸一下,才发现女孩是感冒。小白想带女孩去医院,女孩却不去。小白没办法,只能跑到药店里买来退烧药以及感冒颗粒,给她烧水喂她吃药,一顿忙碌之后,看着女孩吃下去药,小白总算长舒口气。
女孩全程躺在床上看着小白忙碌,心里面仍然感觉这是梦境。
等她吃过感冒药睡一觉醒过来之后,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不是梦境。他推醒身边的小白,怯生生的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小白在她睡着的时候也躺在她身边睡觉,见她醒过来小白就问她饿吗?女孩点点头,小白去外面带回来点饭菜,两人简单吃过之后,女孩就犹豫的看着小白,他们之间的气氛非常尴尬,仿佛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空气墙一样。
最终还是女孩先问:“你父亲是军长?”
“嗯。”
“你母亲是教授?”
“嗯。”丽估反弟。
“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