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办事速度太快,以至于我刚到杭州的一周里,不断有人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谈事情,我都要依次跟人家解释,我已经辞退公司的职位,现在人也不在上海。实话,杭州夏季的天气可能还没有上海好。这里夏季的空气中夹杂着闷热潮湿,上海却是火辣辣的炙热,但上海毗邻大海,偶尔拂过一阵海风,清爽宜人。杭州却是湿热的酷暑。难耐难熬。但好在老曾这栋房子不错,考虑到杭州的天气,建造的时候也特意选地势较高的地段,而且建筑结构也考虑到杭州的湿热天气,总的来说住下来比在上海要好上许多。
经过刚开始的不适应之后,我和白露在这里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早上睡醒之后相顾无言吃早饭,然后猫在屋里等着一整天湿热的天气渡过,等到下午远处西湖吹来凉风,我就带她出去散散步,晚上回来吃过饭后就一起读书,或者到别墅的影音室看电影,晚上就在别墅里那宽大的浴缸里泡澡。一日三餐均有专人做完送过来,如果我们自己想做,可以开车到不远处的超市里买东西。我基本上都是三餐让人送过来,日常加餐自己来给白露做。白露现在身体笨重,而且已经到孕晚期,食量也有所增加。不为自己。为孩子她也每天在卖力的吃东西。但不管怎样,我们恪守每周到医院做孕检的习惯。
在杭州第一次孕检的时候。医生说的话和在上海时孕检差不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白露脸色不太好,我心里面也有些不舒服,但为照顾白露情绪只能安慰她说没事,这才刚过一周,怎么可能有太大变化。白露却转头看着我说不是,她刚才在医院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我楞一下,旋即笑着说有人看你很正常,你长这么漂亮。白露摇摇头。说不是的,是总感觉有人盯着她,背后起冷风的那种。我看着脸色煞白的白露,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
回到家里后,我给白露做上午加餐,她吃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午睡,一觉醒来我却发现白露孤身一人坐在窗前盯着窗外的水塘,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秀发,我并没有立刻叫她,而是怔怔出神一阵。晚饭过后,我提议出去散步,白露犹豫一下答应下来。我们两个沿着别墅小区的小桥流水,青石台阶走到西溪湿地附近,这里有租船的。我们过来这几天还没坐过,我提议租条船上去坐坐。白露没有拒绝,于是我找到个船家,花钱租下条造型别致的人力木舟。船上有零食茶水,船外是凉爽的湖水与静谧的夜色,此时坐在船里,就像是冯小刚《非常勿扰》里一样,感觉别有一番味道。
白露怔怔出神的望着外面划过的景色,眼神空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则盯着她没有说话,直到她感觉到我的眼神,收回涣散的眼神,有些脸红尴尬的看着我。我才问她:“你在想白天医院的事情?”
白露摇摇头说:“不是。”
我没说话,白露端起我给她泡好的茶水,轻抿一口说:“我在想一些不可以告诉你的事情。”余土央圾。
“什么不可以告诉我。”我笑笑道。
白露脸上陡然出现一丝调皮的笑容:“就是不能告诉你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给白露做过晚上加餐,她吃过之后,我也没多想的就抱着她睡觉,白露临闭眼前,眼前却再次出现那个白天在医院出现的身影。那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抱着她的孩子,但白露却感觉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就仿佛认识好长时间。她只是匆匆瞥见那个女人的背影,以及她怀中抱着孩子的眼睛,并未看到女人的正脸,但她脑海中却突兀的出现三个字,洪玺华!
医生说的话她已经毫不在意,回来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午睡的时候她也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出神的时候她脑海中也是那个娇怯的身影,以及她怀中抱着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孩子。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在吓自己,她只是听闻过我和洪玺华的事情,她并没有见过洪玺华本人,不可能凭借身影一眼认出她,那肯定是幻象。可是那个身影,在往后的几天里,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白露的眼前,让白露怔怔出神。刚开始我没在意,白露也没在意,往后几天白露的神色愈发的不好,我又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也说白露身体状况不好,看着身体每况愈下的白露,我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却束手无策。我问白露到底在想什么,白露犹豫着不告诉我。一直等到某天夜里,白露忽然从床上坐起,整个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表情恐怖。睡的本就不深的我在她刚坐起的那一刻就爬起来,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做噩梦的她。她却在我怀中说:“我梦见洪玺华,梦见她抱着孩子回来,回来找我,要我替她养孩子,那个孩子……”
白露说到这里,尖叫一声钻到我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我整个人怔在原地,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完全料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白露竟然梦到洪玺华?笑笑!看着瑟瑟发抖的白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笑笑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白露还没出现,她怎么会梦到笑笑。可天亮之后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栗的是,白露竟然完整的复述出笑笑的长相。当时,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说:“你昨晚怎么会梦到笑笑?”
白露沉默。
我拖着白露的手说:“老婆,你别害怕,可能是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