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我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人事娘们的那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现在爱不爱她,但我知道我现在离不开她。
人事娘们依旧像以前那样,疯疯癫癫咋咋呼呼,她毫不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忧心忡忡,怀着孕的她仿佛没怀孕一样轻松自在。该熬的夜照样熬着,该懒的觉继续懒着。每天除吃饭偷懒睡觉之外,照例学习着企业管理,以及人事管理方面的知识。
在她的生活中,仿佛没有那个越来越大的肚子。
我想带她去做孕检,她却说老娘不去,她还说除我带着她去医院确认怀孕那次,她就再也没有做过孕检。她说,老娘身体这么好,孩子肯定健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我也管不住她。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不该带她来杭州,因为她在自己家的里和在这里几乎没有区别。精心给她熬的滋补汤不喝,去吃油腻辛辣的火锅,说滋补汤太淡不和她口味。给她准备的胎教课程不做,说这个没什么卵用,孩子生出来啥样就是啥样,这小王八蛋要真有能耐,自己做大官去,你这点胎教对他没啥太大的卵意义。
总之,她依旧是以前神经大条,不拘小节的人事娘们,她没有变。可是,我却不再是以前那个陪着她一起疯一起闹的齐天,我变的忧心忡忡。郁郁寡欢,特别是在这座曾经我和白露共同度过最快乐日子的别墅里。
我总是在想,如果白露身体像人事娘们这样该多好。
有一天,我坐在窗前眺望远处的水塘,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齐天’,我转过头看看,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样的幻听,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耳朵中。我仿佛能够真切的听到是白露在叫我,可是回过头后,面对的却总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有一次,我又听到身后有人叫我‘齐天’,我转过头却看到一个身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站在那里背对着我,女人问我,这衣服好看……她还没有说完,我就激动的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我张嘴想叫她白露。却猛地意识到怀中抱着的人是人事娘们。
我尴尬的松开她,她在我身前转个圈。问我长裙好看吗?我点点头说好看,问她你在那翻出来的。她说在卧室的衣柜里面,应该是没人要的,她就拿来穿穿。我一怔,忽然意识到这件衣服很有可能白露留下的。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心想怪不得刚才我将她当成白露,原来是因为这件衣服。
人事娘们见我目光奇怪,就问我想什么呢!我说没,没什么。她有些悻悻的,想要脱这身衣服,我说别,真蛮好看的,你穿着吧!人事娘们扁扁嘴,走过来坐我怀里,脸上带着欺骗小朋友的笑容问我刚才想什么呢!我尴尬的笑笑,没敢说。
一场降雪如期而至,当雪花侵染大地,将四周入眼可见的地方装饰的冰清玉洁,我们才意识到,寒冬已经来临。当整个杭州伴随着降雪卷过冷厉的寒风时,这栋别墅里却仿佛像夏天一样温暖,人事娘们总是喜欢在家里穿着那条长裙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而我却总是将她当成白露的样子,心神不宁。
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曾经白露穿着这条长裙,在房间里走动的场景,以及那些我从身后抱着她,去咬她耳垂的细节。更甚的是,回想到那次我吻遍她全身的颤栗感。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对人事娘们是不公平的,但我总是忍不住这样,忍不住去将她当成白露,去将她幻想成白露。
人事娘们仿佛刻意为之一样,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开始变的不再那么任性,不再那么出口成脏,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小,整个人的脾气也开始变的温和,我总感觉她在有意无意的学白露的脾气秉性,但我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尽管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但晚上却是分开睡的。所以她总是习惯在晚上去睡觉的时候对我道句晚安,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回自己卧室,而我则茫然的坐在那里怔怔出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我会在心里问自己,我到底爱不爱她?爱不爱这个我伤害过,但仍然陪伴在我身边的女人。有一天,我忽然明白,我心底是爱她的,但是我怕白露的在天之灵听到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会痛心,所以我总是避免谈及这方面的问题。人事娘们仿佛知道这一切一样,自从那次跨年夜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我爱不爱她之类的问题。
我们之间,仿佛出现一条隔阂。
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饭菜可口但却相顾无言。她越是这样,我心中白露的身影就越是频繁的出现,特别是当她穿上白露的那条长裙时,我总是怔怔出神的看着她,就差脱口而出叫她白露。
有天晚上,她照例对我说晚安的时候,我却一下拖住她的手臂,她回过头诧异的看着我,我强迫自己想对她说对不起,想对她说咱们不要这样,想对她解释,想让我们重新回到刚来时那种愉快的气氛。可是话到嘴边,我却憋的满脸通红说不出口。反倒是人事娘们脸上带着微笑问我:“想跟我聊聊?”
我点点头,人事娘们转身坐下,我赶忙去泡茶,去拿橘子。
等我将茶放到她的手里,橘子剥好填进她的嘴里,她才忽然神秘的笑笑问我:“你记不记得白露曾经说过,你欠她一条命,后来又说这是个秘密。”
我点点头,说:“记得,当时我以为她开玩笑哄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