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拭掉眼角的泪水,疾步走上去问护士,这个小女孩妈妈的伤势怎么样。护士说,出车祸的时候,她将小女孩紧紧抱在怀中,小女孩没受伤,但她却受了很严重的伤,里面的医生正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心头一紧,低头看着小女孩,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护士见我抱着小女孩哭,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老曾赶紧上来向护士解释,说我是女孩的爸爸。护士狐疑的看我一眼,将小女孩从我怀中拽走说,你们这些家属都到外面等着,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我知道护士这么做,是怕有人冒领孩子。也就顺从的松开了女孩,用自己的袖口将她脸上的血污擦掉,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等我冷静下来之后,老曾突然大叫一声,不对啊!我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老曾目光中透露着惊慌说,笑笑。笑笑的女儿,以及红玲都在这里,那被红玲带走的五姑娘呢?
老曾这个问题刚出口,我就大叫了一声,我操!然后我们两个同时二话不说就往医院外面冲,冲到医院外面上车,飞一般的就往车祸现场赶。
如果我们猜得不错的话。她们四个当时是在一辆车上的,车肯定是人事娘们开的,出车祸的时候笑笑将自己女儿抱在怀中,那人事娘们自己的五姑娘呢?一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一再催促老曾开车快点。老曾见我面如土色,无数次的将油门踩到最底。并安慰我说别着急,肯定会没事的。
结果等我们到离车祸现场一公里外的路口时,才发现交警已经将路口给封了,不允许任何车辆或人进去。我们下车跟交警理论,说我的孩子在里面,我们要进去,交警却说不管是谁,都会有人救的,你们进去只会给救援工作添乱,希望我们理解。
听到这话,我当即就挥舞起了拳头,骂着说理解你大爷,是你家孩子的话,你会理解吗?老曾见我要跟人起冲突,就赶紧拦着我,顺带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出去个电话后,将电话递给交警,交警听了电话之后,才放我们过去。
我顾不上跟一个交警置气,放行之后忙不迭的跑进去,亲自走上高架,等我走到车祸现场时,放眼望去,大小车辆排成了一条三百米的长龙,无数的双闪,警察,消防,救护车,还有漫天的哭声,以及惨不忍睹的尸体。刚走到这里,我的双腿就忍不住的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的五姑娘,还有可能,活着,吗!
眼角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脑海中的疑问支撑着我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口抹掉脸上的眼泪,毅然决然的走进车祸现场,去寻找人事娘们开的车。老曾比我冷静,一眼就看出了人事娘们的车在最前面,我忙不迭的跑过去,还未靠近。整个人就又哭了出来。
只见,眼前这辆我买给人事娘们的车,已经彻底变形,整辆车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横在一辆厢货车和一辆私家车中间,在车的左后方,有一辆巨大的卡车,如果人事娘们当时位置稍微往左偏一点。恐怕就会被压在大货车下面。到那时,恐怕是都不用去医院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脚步缓慢的走到车前,我想,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我探过头去看车内的场景时,却发现车里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血淋呼啦的场景。
我回过头诧异的看着老曾,老曾满脸高兴安慰我说:“我就说肯定会被人救的。”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救援队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先别动,车里有个小女孩。我一愣,猛地跑过去,拼命挤进人群才发现,里面的小女孩被挤在车的前后座之间,正在低声呜咽,但却不是五姑娘。
我回过头去看老曾,却发现老曾正在看两名救援队员将一个车祸遇难者的遗体放到担架上,抬到旁边的一个空地上,那里放着几列遇难者的遗体,身上都盖着白布。我心中咯噔一下。再也不愿迈步走向那个恐怖的空地。老曾回过头看看我,见我表情如此狰狞之后,就疾步走了上去,在那里看了一遍之后,并跟那几个救援队员聊了几句,回过头跟我说,走吧,五姑娘不在这里。
我一愣,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目光中带着无限的希望望着老曾。老曾叹口气告诉我,刚才那个空地上没五姑娘,救援队员告诉他,伤者送往附近医院时并不确定,或许同一辆车的伤者,也不会送到同一家医院,让我们到附近的几个医院里看看,五姑娘肯定已经被拉走了。
听完这个,我当即拖着老曾跑下高架,上车之后当即就赶往附近的医院里,路上我和老曾都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让他们帮忙问问五姑娘在哪家医院,最后还是老曾的关系牛逼,问出了五姑娘可能被送到附近的一家儿童医院里,于是我们就赶了过去,结果刚走进急诊大厅,就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哭声。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哭声。
不幸中的万幸,五姑娘尽管和人事娘们他们同乘一辆车。但因为人事娘们给五姑娘买的有儿童安全座椅,所以她只受到了惊吓和轻微的擦伤,而笑笑的女儿却因为儿童安全座椅只有一个,被笑笑抱在怀里。但因为出车祸的时候,笑笑抱的紧,所以她也没有受严重的伤,只有人事娘们和笑笑这两个大人,到现在都生死未卜。
天亮了之后,警方就过来做了鉴定,然后就让我将五姑娘给带走了。带着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