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生疼的肚子说:“好吧,再来。”
在她的房间里,我们两个将陈白露所有可能出现的表现全都演个一遍,我的脸上一共收到她的二十个巴掌,肚子上收到十五拳。直到最后一场戏时,她站在我面前,我站在她面前,我叫她一声,白露!她一下精神崩溃,哭个不停,我猛地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她也抱着我,她凶猛的哭声让我感觉自己抱着的仿佛就是陈白露一般,我毫不犹豫,低头吻上她的唇。
那一刹那,我回过神来,出戏了。可她却陷入其中,无法出戏,她抱着我,将我推倒在床上,骑坐在我身上。直到我叫一声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脸上的泪痕犹在,可她却不再是陈白露,而地点也不是明天上午的婚礼现场,而是小旅馆里的狭小房间。
空气里有个大写的尴尬,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我身上爬起来,默默钻进被窝里对我说:“你表现很好。”
我尴尬的笑笑,刚好她刚才叫餐的时候,还剩下点东西,我一天没吃东西,就坐下将她剩下的饭菜给吃干净,然后又喝点茶水,回头看看躺在床上背对着我的她,走到她身边对她说了一句:“刚才,是我对不起……”
“滚!”她在床上怒吼,我还想说什么,她却转过像猴屁股似的大红脸道:“赶紧出去,别再磨叽了。”
我尴尬的离开,她在后面对我说:“明天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说完,我关上她的房门,隔着墙都能感觉到她在床上害羞的模样。
我想不明白,向来疯癫的疯娘们儿今天怎么就这么害羞,不就是吻她一下嘛,谁让她演的那么逼真,让我都将她当成陈白露了!再说,还是她说让演习一下,现在自己又尴尬,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我扁扁嘴,回到自己的房间。结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我拿出手机给这娘们发条微信,她却给我回,闭嘴,睡觉!
我还没回,她就又说,别想那么多,生死跟明天没有关系,成功你得到陈白露,不成功你看清楚陈白露,反正你已经是只癞蛤蟆了,你还害怕个鸡毛。
我没回她,躺在床上渐渐睡着了。
早上七点多,这娘们将我叫醒,她来到我房间里,让我去洗个澡,然后再刮刮胡子,甚至还让我修剪一下鼻毛。等我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她拿出一身西装让我穿上。我一怔,不记得我有带这身西装。她老实承认,这是她在上海买的。我翻看一下商标,不由咋舌,这身西装绝对不便宜。我说我给你钱,她催促我赶紧穿上,看合不合身。
我只能无奈的穿上,她的眼光还好,很合身。她又拿出一根领带,我刚想拿过来自己系上,她就来到我身边,将领带套在我脖子里,慢条斯理的给我系上,然后又往后倒退两步,看看感觉不对劲,将领口给我整理一下,才满意的点点头。我冲她傻笑,她瞪我一眼。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我眉头一皱心想这大早上的是谁?
结果开门却发现是外面是鲜花快递,我回头看向这娘们,这娘们扁扁嘴说,我就知道你没想到买花。
我尴尬不已,因为我真没想到这点。她将鲜花抱在怀里,我给快递小哥付钱。关上房门之后,我才回头看向她怀里的花,一大束红玫瑰,含苞欲放的,十分漂亮。她看下时间,八点四十多。她将怀里的鲜花依依不舍的交给我,对我说,去吧,皮卡丘!追回陈白露,别让我对你失望。
我咧嘴笑笑,再次看向她,声音坚定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一下笑了,给我一拳道,给爹拿出点精神来。
我深吸口气,她哈哈大笑说,这才是乖儿子嘛!
你大爷!我骂她一句,她笑的更厉害。
出门,抱着鲜花,穿着西装,干净利索,前往凯宾斯基。身后,那疯娘们大喊,一定要夺回陈白露,臭傻逼!
我没回头,所以没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跟我说,只有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不厌其烦的跟他呆在一起,也正因为此陈白露才让我做她的秘书,可我却没想到,她现在不也正是不厌其烦的跟在我身边吗?她替我出谋划策,鼓励我刺激我,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变相的爱吗?
然而,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