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雨望着逍遥峰,回想起这数月来的经历,当真是生死边缘几次擦身而过。当初,自己刚刚年满二十岁岁,在修行上也超越了许多人来到了炼神境。师父一声令下,叫我下山巡游天下增长见识与视野,万万没有想到自从在中州因为自己的一时善念救下流云,这一途竟是如此的凶险。不过,现在终于是到了逍遥峰,流云不用在漂泊经历那些危险了,自己也可以放下这份担子了。
“我们终于到了,走吧流云,要在中午前赶到山上。”
陆若雨走了几步发现流云并没有跟上来,转身一看流云仍然停留在地上,脸上挂满了失落的表情,并不是陆若雨心中想象的那么高兴。
“怎么了?”
流云埋着头,双手握成拳头,那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面:“我不想上去,我想跟着姑姑你。姑姑,真的就不能一直跟在你身边吗,我愿意做任何事。我不想去见那个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玄宗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人我不愿。”
陆若雨看着流云,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对自己的依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段时间以来,流云对她以姑姑相称,她又何尝不曾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只是这个孩子的身世太过惊人,让师父知道了是万万不能留下他的。
当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可是我却不能带着你。”
“你就收我为徒吧,我会努力修炼的,哪怕是帮你打杂我都愿意。”
“我们琼仙宫建派以来从来没有过收男弟子的先例,我是不能破坏这个规矩的。”
流云还想说什么,话都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或许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陆若雨看着流云,柔声道:“把你送到这里可是流星生前的愿望,我想你也不想让他失望吧。”
流云的脑海里出现了流星那张慈祥苍老的脸,还有临时前对他的关心。可以说,没有流星就没有他自己,他的命是拿流星自己的命换来的。
“嗯,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这逍遥峰本就不高,再加上陆若雨和流云一心赶路,不一会就快到了山顶。面前这一截山路此时却发生了变化,不同于之前的山路都是一些常青树木,到了这里却是漫山遍野的竹子形成的竹林,而且连一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了,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这葱葱绿绿的竹林一眼望不到头,如迷宫一般。
走了很久很久,原本早就应该到达山顶却仍然一直在这竹林里面转悠,很明显,他们被困在了这竹林里面。
“姑姑,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不错,我想我们应该在一种奇异的阵法内,正是这阵法困住了我们。”
“这个玄宗子搞什么啊,还弄个阵法来困人。”
“似他这等高人做事自然不同寻常,没关系,只要是阵法就能破除。”
说完陆若雨拿出青碧剑在一棵竹子上刻下一个菱形,然后接着往前走,过了一刻钟左右竟然再次看见了那棵被刻了菱形的竹子,这下可以断定是一直在原地打转了。
“这竹林一直在流动,我观察其变化竟然暗含五行八卦,梅花易数的道理在其中。我们一直是自南朝北走,五行八卦中,南为离火,北为坎水,对应梅花易数中的离三坎六,这阵法又是一刻钟一变化。我们以此为原点,朝北走六步,然后掉头朝南行三部,以此进行一刻钟,应该就能走出去了。”
流云听得简直云里雾里,这五行八卦,梅花易数对他来说简直如无字天书一般晦涩难懂。而陆若雨懂得这些道家东西却和琼仙宫的来源有些渊源。四百年前,琼仙宫祖师清虚大师原本是道教一名普通弟子,因为犯了道教忌讳爱上了自己的师父,被逐出道教。师父的背叛和众人的唾骂让清虚大师心灰意冷,偶然间在江南幽若峰得到至宝日月金轮和日月化神诀,从此开宗立派,只收女弟子。虽然为修真门阀,但是道教一派的知识和礼数却传承了,所以江湖许多人都称琼仙宫为半个道教门派。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行走,终于是走出了竹林迷阵来到了峰顶之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山顶出奇的平坦。绿树环绕间,不远处有一座极具江南风格的小院,只是不在纵横交错的河流上,而是在这千丈峰顶之上,不是意料之中亭台楼阁,殿宇辉煌却别有一番的情调。静谧不已,耳边都能听到微风吹过竹林的磨沙声。
陆若雨走上前去,提气于喉:“晚辈琼仙宫弟子陆若雨有事前来拜见玄宗子前辈,还请前辈现身相见。”
声音在山间借着山风飘荡到了很远的地方,可是依旧平静如水,好像这里千百年以来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陆若雨接着道:“玄宗子前辈,晚辈陆若雨拜见。”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吱呀”声,那处江南小院的门缓缓打开了,走出的却不是玄宗子,而是一个童子,穿着灰色的道服,手里握着一柄扫帚,眼神奇怪地看着流云二人。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
陆若雨也是疑惑不已,这里分明就是玄宗子的居地,为何不见玄宗子而是一个童子在这里。
“小师父,请问玄宗子前辈在这里吗?”
“哦,你们找我师父啊。”
师父?原来这位童子竟然是玄宗子的徒弟,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玄宗子从不收徒弟为何现在收了这么一个徒弟,陆若雨见这位童子浑身没有一点的道行怎么就是玄宗子的徒弟。陆若雨也不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