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黎明的一段时间是最让人意志飘忽的。安特虽然花了重金雇佣一批看守,要求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看住安文,不要出现任何差错,但他却忽略了这些被雇佣者的消极态度。换班打盹是很自然的事情,也因为缺乏监管,安文在地下室有两层戒备,他几乎是插翅难逃,谁都没有在意过仔细看守的事情。

当这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一下子冲到了房子里,房间里的看守人还在打牌喝酒,他们被巨大的破门声音惊动,但当他们想要拿起身边的武器组织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锐利的武器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私闯民宅吗!”领头的看守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但还是怀有一丝侥幸。他大声的喝问。最好能够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让这群人有所忌讳。

“闭嘴。”刀锋往他的脖子上靠近了一分,冰凉的感觉让人觉得敬畏,而随后脖子上湿漉漉的触感和后知后觉的疼痛,则让在场的人不敢在多说一个字了。

他们本来就非常心虚,收人钱财为人办事,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冲进来的人并没有立刻提出什么问题。他们显然还有自己的雇主。房间里一阵沉默之后,众人看到一个穿着披风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猎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地下室里是不是关着人?”女人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语气严厉的问道:“开门的也钥匙呢!”

没有太多抵抗的,看守就交出了自己身上的钥匙,他们被绑在房间里的柱子上,捆绑的方法非常专业,嘴里被塞上了破布,完全没有容许挣扎的余地。

斯凯手里攥着钥匙。她的心跳得很快,安文就在下面。——她转头看看后边的达西,终于有了一种抓住命运的庆幸感觉。

——劫后余生。

地下室的入口被一些扫帚和炉子给遮挡了起来。地面上有些肮脏,这些看守都不是很讲究的人,酒瓶子到处乱丢,斯凯小心的拨开了门口的东西,她颤抖的用钥匙打开了门。

门后面是一段向下的石阶,台阶隐没在黑洞洞的入口中,看不见下面是什么情况。

几乎是一开门,斯凯就闻到了从下面传上来的酸臭味道。被关押的人绝对没有人权可言,在这里和在地狱无异!

达西先生帮斯凯从墙壁上挂灯里点了一个火把。火把凑近门口的时候,松油燃烧的焦灼气味冲淡了下方的臭味。一样不好闻,但相对让人清醒。

斯凯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去,有了光芒的照拂,就不难发现,这更多的像是个地窖,凡人在里面不见天光,寒冷而压抑。

“安文···”斯凯从达西先生的手上拿过火把,她对着木质的栏杆会动了一下,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轮廓有些模糊。

在斯凯呼叫之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依然蜷缩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我进去把他扶出来。”达西先生挽了挽袖子。

斯凯叫住了他。她小心的凑近栏杆,仔细的观察那个忽明忽暗之中存在希望的身影。但事实终究是让人失望的,不管她多希望说服自己,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是安文,但结果都是否定的。

“这个不是安文。只是一天而已,他···”不可能瘦成这幅样子。

斯凯的说法是正确的。等他们真是把关在里面的人救出来的时候,他蜷缩在地上,长期的幽闭几乎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安特公爵做出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达西先生看到这个发丝纠结在一起,几乎是一个骷髅的男人,愤怒的说道。

斯凯没有接话。她没有让达西去看那本日记,因此达西就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

从她看到这个男人手腕上的一圈纹身的时候——体表的一些特征有时候反而会成为辨认一个人的关键线索。首尾衔接的蛇,拐卖安文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斯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她就被地下室的气味呛到了。

“咳咳···你在这里多少时间了?”她低头问地上趴着的人。

对方用手指笔画了一个‘seven’。他还要写‘年’(yea),但斯凯制止了她。

“希望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家人或者朋友。”

他们等待了一会儿,地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马克·罗斯’几个字母。时间让这个人失去了很多东西。

但这个名字已经写出,对斯凯来说,这就是个罪有应得的人了。安文没有在他的日记里面写清楚,这个男人最后的下场如何,因此斯凯不能断言,囚禁他的人是否是安文或者安特。

她想到安文辗转中遭受的一切,连把这个男人重新塞回到牢房里的心都有了。可是看看达西先生,再用理智思考一下,她最后只是吩咐手下:“这个男人也不是完全无辜的。就我所知,他涉及了多起拐卖和绑架···”只是罪有应得而已。

斯凯没有理会周围人‘你是怎么知道的’的眼神疑问。她只是下达了一个指令:“天亮之后把这个人送到警察那里。那里一定会有和他有关的案卷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逃脱了私刑,马克·罗斯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死在他手下的人不下十几,其中大多数都还是孩子,安文侥幸见光,也受到了不少磋磨。这足以让他在绞刑架上结束他一身的罪孽了。

解决好房间里的问题之后。斯凯心里已经明白,安文不在这里,所以万事皆休。

“斯


状态提示:81.第七十八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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