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卿与师乔煌在皇后的偏殿里坐下,师乔煌拉着师玉卿的手,还未开口,便被师玉卿拦住了话头,“姐姐在宫中日子可还好?有没有受什么欺负?吃得如何?住在哪里?”
师玉卿一连串的问题,隐隐透着都是他发自内心的担忧,师乔煌摸了摸他的手,“你放心,皇后殿下待我极好,吃住都是最好的,并没有人欺负我。”
师玉卿见她神色不似说假,稍稍放了些心,但仍有顾虑,只道:“姐姐若是受了苦,受了累,只管来告诉我。”
师乔煌笑着看着他,知他关心自己,心里熨帖,“只放宽心便是。”
师玉卿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三分,“我今天跟靖逸说了,若是日后姐姐想出宫嫁人,殿下亲自请皇上给姐姐指婚。”
师乔煌脸一红,哭笑不得,“你们怎的好好的说起这个,你就这么担心姐姐我嫁不出去?”
师玉卿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姐姐你能过的幸福,不要总是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快乐。”
师乔煌看着他低头有些内疚的神色,微微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傻弟弟,照顾你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师玉卿还要再说什么,被师乔煌拦住,“你是知道姐姐的,我自小就不好那些女工,谁家敢娶了我,不如来宫里给你作伴自在。”
师玉卿只当她嘴上这般说,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师乔煌忙道:“你快别多想,再胡思乱想,仔细我可要生气了。”
师玉卿抿了抿唇,听师乔煌如此说只好闭口不提。
师乔煌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姐姐知你担心我,可你瞧着,从小到大姐姐何时吃过亏?”
师玉卿想了想师乔煌的聪明才智,稍稍放些了心,她倒是从未吃过亏,连自己都能保护的妥帖,倒是时常整的其他人有苦说不出。
如此一想,师玉卿稍微安了些心,“我自然相信姐姐的。”
师乔煌点点头,“你乖乖待在太子身边,平平安安的,姐姐比什么都高兴。”
师玉卿感动的看着她,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要照顾好姐姐。
弟弟的懂事让师乔煌宽慰,她又想到另一人,眼神不由冷了冷,斟酌再三,道:“有一事,你放在心里知道便可,师乔婷也进了宫。”
师玉卿惊讶的睁大双眸:“二姐也进宫了?”
师乔煌点点头,师玉卿困惑道:“可是各家只有一份名额,韶国郡公府既报了姐姐,那二姐又缘何被选上的?”
师乔煌心底有了些猜测,但又不想弟弟知道太多,兀自担心,便道:“想必是父亲通了些关系,如今她被分在何处我尚不知道,只一点希望你牢记,离她远远的,别让她接近紫宸宫,也别让你身边的人接近她。”
师乔煌说的分外认真郑重,师玉卿一时有些吃惊,“需要如此防备二姐吗?”
师玉卿单纯乖巧的脾性也是孟老太君及师乔煌刻意保护的结果,西苑那些腌渍事,两人时常默默的处理不叫师玉卿和韶国郡公夫人知道,所以师玉卿只知道大哥二哥二姐对自己不喜,时常听他们些冷嘲热讽,但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为人,自然想象不出他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此番听师乔煌提醒如此堤防师乔婷,顿时生出了些困惑。
师乔煌知他心底到底顾及师乔婷是他二姐,同是父亲的孩子,却不知晓师乔婷真实品性,师乔煌吃不准师乔婷及她背后人的手段,恐他吃亏,口气顿时急切起来:“姐姐说的话,你只听着罢,千万不要接近师乔婷,明白了吗?”
师玉卿虽不明白师乔煌此番举措为何,但在家起,师乔煌便不让他接近其他兄妹三人,恐怕自己吃了亏,现在这样谨慎叮嘱怕也是因为此,他想着师乔煌的话总归是有道理的,点点头,“我记下了,姐姐放心。”
师乔煌得到他的承诺才放了些心,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松软了些,“好了不说这个了,告诉姐姐,你最近都在读什么书?”
师玉卿一提书籍便精神奕奕,将方才的事一甩脑后,与师乔煌说起自己最近读的几本有趣的书来。
师乔煌认真的听着师玉卿说着,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说了一会子,师乔煌耳边听见一名女官在殿外通传了一声,“如婕妤到!”
师乔煌并未在意,她耳力极好,听得殿外的轻缓脚步声走了过来,眼角往那一撇却瞧见那抹翠绿色身影穿过殿堂时,视线朝他们这边瞧了一眼,又匆匆收回往皇后殿内去了。
师乔煌嘴角噙笑,耳边听师玉卿说着趣事,眼底却收住了那抹翠绿。
五月十五是成英宗的生日,宫里早早的便准备起了皇帝的诞辰,皇帝虽下令一切从简,可到底要摆宴席请王公大臣,该准备的事情仍旧有许多。
师乔煌跟在皇后身边,忙得团团转,切身体会到在宫里做一名女官的辛苦。
“苏锦,你这梳头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皇后微微转了转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甚是满意的笑了笑。
苏锦面带微笑,理了理梳好的鸾凤凌云髻,最后帮皇后插上一支皇帝亲赐的九凤绕珠镂金钗,再别上一朵端庄秀丽红色牡丹,衬得本就美貌的皇后更加风姿卓越。
“哪里是奴婢的手艺好,皇后殿下风华绝代,奴婢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哪个女人不爱听赞美之词,皇后一双凤眼弯弯,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
师乔煌在一旁帮苏锦收拾珠钗凤